望著自己的侍女那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張素素幽幽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他跟另外一個女人走了……”
“咦?!”依兒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當她準備再細問時,卻發現張素素站了起來,裹了裹身上的單薄衣衫。
“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哦……”見張素素這麼說,依兒不禁有些失望,畢竟關於張素素的事,她可是很好奇的。
“走吧,”摸了摸依兒的腦袋,張素素徑直走出了亭子,走著走著,她抬頭望了一眼夜空的星辰,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繼而拂袖離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且不說張素素在濮陽擁兵自重,而在官渡一帶,袁紹正與曹操展開著激烈的交鋒,在六月十二日到六月十八日這幾天中,雙方隔江展開攻勢,袁紹猛攻,曹操死守,一時之間,雙方竟然呈現膠持戰局。
也難怪,畢竟官渡已是曹操最後的防線,一帶敗北,便再無反敗為勝的機會,如此,曹軍上下皆是萬眾一心、眾志成城,頗有誓要將袁紹擋在黃河以北的氣勢。
不得不說,這種曠時費日的鏖戰,恰恰是兵法中最下乘的戰法,畢竟這樣一來,無論是袁紹也好,曹操也罷,都會因此陷入戰爭的泥潭,難以抽身,而這樣下去最直接的影響,無疑是兩敗俱傷,反倒是便宜了其他諸侯。
即便是袁紹在消耗了眾多兵馬後終於擊敗了曹操,恐怕也難以藉此戰勝勢,順勢橫掃荊州、江東、漢中、蜀地,更別說曹操,要知道荊州的劉表素來與曹操交惡,而一旦曹操在應付袁紹時損失了太多的兵力,那邊荊州恐怕就會趁機來攻。
為此,袁紹與曹操都希望出現一個能夠改變當前局勢的突破口,儘可能地以一場決戰來決定勝負。
“突破口,就在烏巢!”
或許是巧合吧,袁紹與曹操在同一天同一時刻決定了接來下的戰略部署。
在接下來的幾日中,袁紹與曹操很默契地保持了停戰,這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給曹軍帶來了巨大壓力,但反過來說,袁紹一方也承受著相當程度的壓力。
畢竟說句話說得好,要騙過對方,首先要騙過自己,為此,袁紹毫不掩飾其欲將烏巢作為屯糧重地的意思,更有甚者,大張旗鼓,生怕曹操不知道他將三軍所用糧餉都屯在烏巢一樣,而曹操一方,也做好了突襲烏巢的準備。
這是一場獵人與獵物的戰鬥,至於誰能笑到最後,現在依然還看不透,唯一可以清楚的是,曹操準備率軍襲擊袁紹屯糧重地烏巢,而袁紹,準備率軍埋伏意欲襲擊他烏巢的曹操。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三日,李典、樂進、曹洪等人陸續率領麾下曲部悄然離開了官渡,藏身於官渡下游黃河淺灘一帶,而與此同時,袁紹亦叫身在烏巢的大將淳于瓊做好了準備。
難道說,是袁紹與曹操帳下謀士都未能洞察對方的佈局麼?
顯然不是!
其實雙方的謀士都很清楚,甚至於,就連袁紹與曹操二人也很清楚,說到底,這就是一場賭博。
袁紹賭曹操會去襲擊烏巢,但是卻無法攻克烏巢守備,到那時,官渡空虛,他這邊自然可以毫不費力地拿下曹營,如此一來,曹操便註定敗北,而袁紹,則可以攜數十萬得勝之師順勢南下,兗州、豫州、揚州、荊州、漢中、蜀地,直至坐享整個天下。
而曹操則賭己方能夠在袁紹派軍阻截之前強行攻下烏巢,將內中糧草輜重焚燬,如此一來,袁紹便只有從白馬調糧,只要斷其糧道,即便袁紹有數十萬兵馬,恐怕也難逃一敗,雖然此事異常兇險,但是這樣做的好處在於,己方軍隊不會損失太多,不至於迎來袁紹剛退、劉表又來攻打的尷尬局面,畢竟對於曹操而言,光是擊退袁紹是不夠的,他還必須提防荊州的劉表,而一旦在此戰後損失兵馬太多,那麼無疑是叫劉表得了便宜,而對於曹操來說,無論是袁紹也好,劉表也罷,他都不準備將兗、豫兩州拱手相讓。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你算計我、我算計我,相互算計的戰鬥,但是袁紹與曹操都沒想到的是,卻有一人全盤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袁紹將糧草屯在了烏巢?”
很顯然的,這個訊息也傳到了陳驀耳中。
不得不說,這兩天陳驀與其麾下黑狼騎的日子著實不好過,因為平丘、延津、燕城等地的相繼失守,使得他們完全被包裹在了袁紹的勢力範圍以內,更糟糕的是,因為一個月前那一場驚世駭人的襲營,使得數十萬袁軍對其相當重視,防守的力度何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