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魏延好似兔子般跑遠的背影。陳驀轉頭望向唐馨兒,見她一臉的尷尬之色,陳驀哪裡還會不明白,一言不發地蹲在那棵樹旁,一下一下將那顆樹砍成一截一截的木塊。
“對不起,夫君,妾身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只是……”
見自己的丈夫一句話也不說,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唐馨兒急忙走了過來,出言致歉。
說話之餘,即便是唐馨兒這位溫柔賢淑的女人,也不禁暗暗責怪魏延那個傢伙實在是過於蠢笨了,簡直就是浪費自己給他製造的機會啊。
你看就看,你瞎叫喚什麼?!
唐馨兒在心中暗暗埋怨魏延。
“呼!”陳驀長長吐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我說這個傢伙怎麼前幾日都不來糾纏了,原來如此,原來有你替他出謀劃策……”
“也不是啦……”唐馨兒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你以為我在誇你麼?”
“咦?難道夫君是責怪妾身麼?”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一點不假,說著說著,唐馨兒便有一種要大雨傾盆的預兆。
即便是多少清楚是唐馨兒裝出來,但是看到愛妻這幅模樣,他不禁亦倍感心疼。
“好了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要怪,也只能怪我太大意,中了你的道!”陳驀地好氣伸出過,颳了一下嬌妻的鼻子。
“嘻嘻,夫君也有大意的時候呢!”唐馨兒嘻嘻一笑,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即便是當初甚為拘謹守禮的她,在嫁給陳驀數年後,也不禁漸漸被陳驀帶壞了。
當然了,這種帶壞,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實在是莫大的幸運,畢竟縱觀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陳驀會如此尊重、溺愛自己的女人。
見唐馨兒出言取笑自己,陳驀很是無奈,說實話,他並沒有大意,他只是疏忽了一點,那就是他沒有想到,唐馨兒竟然會幫那個魏延來說服自己。
“那個傢伙,在這裡蹲了多久?”
“嗯,”唐馨兒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這個妾身不知,妾身只是叫他天沒亮就來這裡……”
“原來如此!”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嬌妻,陳驀暗暗懊惱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魏延在一旁躲著。
不過其實也難怪,畢竟魏延還沒有掌握氣,還聽從了唐馨兒的指示,在草叢躲得好好的,這讓陳驀如何察覺?
畢竟能用氣察覺到的物件,那至少也得掌握氣啊,畢竟武人又不是神仙,哪裡是什麼都能察覺到的。
“說說,怎麼想到要幫那個莽夫的?我記得我最初決定放棄習武的時候。你還很支援來著?”
“這個……”唐馨兒尷尬地笑了一聲,訕訕說道,“妾身只是見他苦苦懇求夫君。夫君卻置之不顧,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是故……”
“是故怎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陳驀頭也不回地說道。“是故也教那個魏延武藝?叫他步劉闢後塵?”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馨兒,你知道麼,如果我當初沒有撞見劉闢、龔都二人,他們便不會因為我而死在冀州,即便佔山為王需日日警惕官兵追捕。但是他們至少不會死……是我,是我不負責任地將他們拉入到了我的世界,教他們氣,教他們如何覺醒命魂,但是結果呢,他們都死了……”
“夫君……”
“習武並不是一個結果,它只是一個過程,透過習武確實可以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呢。一旦踏出了這一步,就很難再回頭……”
“夫君不是可以麼?”
“那只是我!”陳驀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那猛然拔高的語調,驚地唐馨兒身體微微一顫。
或許是注意到了自己失態,陳驀歉意地望了一眼唐馨兒,隨即低聲說道。“你說的不錯,魏延確實與劉闢很像。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願意教他武藝。以他如今連氣都不會的程度,就算我教他幾年,又能怎樣?劉闢、龔都二人當初已近乎有萬人敵的實力,但一樣死在了沙場上……沙場,一旦被對手盯上,即便是萬人敵,也不見得能夠百分百活下來……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接觸這個世界,至少不會丟掉性命……”
“夫君的想法,恕妾身不敢苟同!”
很意外地,唐馨兒竟然搖了搖頭,全盤否定了陳驀的看法。
“在妾身看來,那僅僅只是夫君的看法,劉闢、龔都二人如何想,夫君怎會清楚?夫君何以要說,正是因為夫君碰到了他們,教了他們武藝,這才使得他們最終戰死沙場?”
“難道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