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微微閃過一絲猶豫,抱拳說道,“啟稟陳帥,這幾日,虎丘曾派來數次使節,欲與我軍談判……”
陳驀聞言皺眉望了一眼張白騎,沉聲說道,“說下去!”
“諾!”張燕畢竟是陳驀的心腹,聞言當即將此事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在三、四日之前,虎丘的江東兵得聞孫堅中伏身死,曾數次叫人來黃巾營寨求和,而此時張白騎已與蔡瑁商議得罷,存心要將孫堅殘部盡數誅殺於此,又豈會放虎歸山,於是便將使者『亂』棍打出。
此後,見求和不成,江東軍這才頻繁突圍,但是卻被黃巾軍與荊州兵一一截下。
見張燕一五一十將此事道出,張白騎不禁也有些忐忑,尤其是看到陳驀一臉薄怒,心中更是不安,遂抱拳解釋道,“陳帥,容張某解釋……如今我黃巾委身於袁術,與其有了約定,要助他獲取天下,袁術勢大,則我黃巾勢大,眼下孫堅身死,只要能將其麾下殘部剷除,江東偌大土地,皆歸袁術所有,他日其揮軍天下,成就大業,我黃巾貴在國教,人人信奉,如此豈不是一幢美事?張某知道陳帥與孫堅有舊,然國家大事兒女私情,陳帥可要記著,是你殺了孫堅,對江東而言,陳帥乃不同戴天之仇敵,倘若放過他們,無疑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請陳帥明鑑!”
“……”陳驀默默望著張白騎,雖說他很是不滿張白騎的做法,但是他知道,張白騎一直對黃巾忠心耿耿,沒有任何私心。
就在這時,帳篷的帳幕忽然撩起,有一老者端著一個瓦罐走了進來,見陳驀坐在榻沿,急聲說道,“你如何起來了?速速躺下!”
陳驀愣住了,因為眼前這人並不陌生,正是當初救了他一名的名醫,華佗。
“華老?”
“呵呵,老朽年方四十又一,當不起這個老字,”在陳驀詫異的目光下,華佗將手中瓦罐遞給張燕,笑呵呵說道,“小驀,陳留一別,短短兩載,沒想到小驀當了大將軍……快快躺下,你這次的傷勢可不輕啊!”
他鄉遇故知,陳驀的心情好了許多,重新躺回榻上,卻見華佗衝著帳內眾人擺擺手,說道,“閒人都出去,出去出去,老朽要為將軍換『藥』了……”
劉闢一聽正要說話,陳驀也擺了擺手,說道,“你等先出去吧!”
劉闢無奈,撓撓頭走向帳口,臨末還喊道,“大哥,小弟我就在帳口候著,有何事你喊啊!”
“好!”陳驀輕笑著點了點,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麼,對正要離開的張燕說道,“張燕,等等!”
張燕疑『惑』轉過身來,抱拳問道,“不知陳帥有何事吩咐?”
而這時張白騎已走到帳口,見此微微皺了皺眉,但也沒多說什麼,一撩帳篷走了出去。
只見陳驀抬手一指張燕,沉聲說道,“你且派幾個士卒以我名義到虎丘走一趟,叫江東派人來我軍營商議和談之事,明日晌午,我在帳內恭候!”
“諾!末將親自走一趟便是!”張燕抱拳領命,隨後轉身離開了帥帳。
見閒人都走光了,華佗這才為陳驀換『藥』,待解開纏繞在陳驀身上繃帶時,望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搖了搖頭,嗟嘆道,“小驀啊,不是老朽說你,算上此次,你可是往鬼門關走了兩遭了,老朽記得你當初在陳留時便說過從此不再『插』手黃巾之事……”
陳驀苦澀一笑,自嘲說道,“身不由己罷了!”
“好一個身不由己,”華佗呵呵一笑,一面為陳驀敷『藥』,一面叮囑道,“方才我聽營內將士言語,說你與江東猛虎孫堅孫文臺力戰數十回合,最終將其擊殺……小驀啊,那孫堅在江東頗為威望,你如今將他害死,無疑與江東結下深仇大恨,日後,你可要多加警惕了!”
“多謝華老,小子謹記!”
--與此同時,虎丘江東營寨--
偌大營寨,如今可謂是死氣沉沉,雖說有萬餘江東士卒屯紮在營寨內,但是整個營寨卻鴉雀無聲。
想當初孫堅尚在時,營內江東士卒士氣高漲、信心百倍,即便面對蔡瑁十萬兵馬亦是奮勇上前,但是如今,主帥孫堅中伏戰死的訊息早已傳遍全營,以至於全營的將士們滿心忐忑,惴惴不安。
尤其是臨近幾日,營內斷糧、斷水,雖說大將黃蓋下令就地挖井解了飲水問題,但是糧草不足的局面卻依然無法解決。
截止今日,營內糧草已是所剩無幾,為此,韓當不得不將每日下撥的口糧一減再減,以至於每人每日僅能分到一碗薄粥充飢,飢腸轆轆,何談與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