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兵?
“唉!”
望著營內的傷兵,黃蓋黯然嘆了口氣,帶著兩名心腹侍衛轉身走向營內帥帳。
而這時帥帳之內尚有嚶嚶哭泣之聲,只見孫尚香伏在主位上哭得雙眼通紅,雖說她並非孫堅親自骨肉,但憑心而論,在這短短一個半月內,孫堅確實對她寵愛有加,甚至要超過孫堅的嫡子孫策,那份寵愛,讓一度失去了家人的孫尚香重新體會到了親情的溫暖。
只可惜天不佑人,孫尚香萬萬沒有料到自己那頂天立地的義父竟然會那樣死去。
陳驀!
陳驀!
她咬牙切齒地默唸著這個名字,將此人恨入骨髓。
在她不遠處,只見孫策頭纏白布、雙目充血,手握寶劍盤坐在地上,面『色』深沉,因為使用的力道過大,以至於他的雙手退去了血『色』,蒼白一片。
而在帳口附近,韓當默默地站著,不時望向帳內孫尚香與孫策二人,暗暗嘆息。
這時,帳幕一挑,黃蓋走了進來,韓當一見,當即問道,“公覆,如何?”
黃蓋黯然地搖了搖頭,隨即大步走向孫策,恭敬說道,“少主公,營內糧草已盡,在這樣下去恐怕不是辦法,如今之計,唯有死命突圍!待今日入夜,我與義公挑三百壯士,飽食一頓,定要將少主公與少小姐送離此地!”
足足半響不見孫策答話,半響之後,卻見他猛地站了起來,雙目含怒,沉聲說道,“與其苟且偷生,不如覆水一戰,殺蔡瑁與陳驀為我父報仇雪恨!”
韓當一聽,苦聲勸道,“末將等亦知少主公武藝不凡,然陳驀此人實非等閒之輩,前些日子一場鏖戰,黃將軍與祖將軍雙戰此人,亦拿他不下,祖將軍更是因此喪生,如今主公不在了,少主公安危關係著江東萬千子民,倘若少主公有何不測,我等……我等有何面目去見老主公!”
說罷,韓當泣不成聲,在他身旁的黃蓋亦是滿臉慚『色』,羞愧欲死。
那日,黃蓋與韓當發覺不對勁,當即點起兵馬趕赴平陽穀,然而那時山谷早已被荊州兵佔據,二將連番死命殺進去,卻不想半途殺出黃巾軍兵馬,力戰半個時辰,卻最終礙於體力不濟、這才大敗而回。
見黃蓋與韓當老淚眾橫,孫策有些慌了,連忙勸道,“兩位伯伯莫要如此,策年幼無知,若有何地方對不住兩位伯伯,還請恕罪……”
只見韓當與黃蓋滿臉慚『色』,愧聲說道,“老主公中伏,我二人難辭其咎,待將少主公與少小姐送離此地,我二人便拔劍自刎……”
“兩位伯伯莫要衝動!”孫策連忙勸說,他很清楚,在得知自己父親戰死之後,父親麾下這兩位大將每日羞愧難當,茶飯不思、入夜難寐,端得是忠心耿耿。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帳外走入一名士卒,叩地稟告道,“啟稟兩位少主,啟稟兩位將軍,黃巾軍使者求見!”
帳內四人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想,韓當皺眉說道,“叫他進來!”
不多時,便有幾名士卒江東兵帶著一人走入帳內,正是張燕。
只見韓當怒視了一眼張燕,沉聲說道,“你是何人?可是張白騎派你來的?”
張燕冷聲一聲,搖搖頭抱拳說道,“非也!張某乃是奉我家主帥之命前來!”
黃蓋、韓當二人聽罷面面相覷,有些難以明白,張白騎不就是黃巾軍主帥麼?
而這時,孫尚香已止住了哭聲,睜著通紅的雙目,帶著幾分梗咽說道,“是陳驀派你來的?”一句話說得黃蓋、韓當二人面『露』古怪之『色』。
張燕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也不答話,抱拳說道,“陳帥有言,明日晌午,他在營中恭候各位大駕,商議談和之事,告辭!”說罷,他轉身便走。
黃蓋、韓當二人愣住了,他們顯然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有了轉機,畢竟眼下江東兵已是身陷絕境,對方根本就不需要耍弄詭計。
想了想,黃蓋躬身說道,“不如末將走一趟,看看他陳驀究竟有何目的!”
話音剛落,就見孫堅站了起來,沉聲說道,“不,我去!”
韓當與黃蓋對視一眼,心下暗叫糟糕,畢竟外邊盛傳是陳驀殺了老主公孫堅,與少主公孫策可謂是有不共戴天之仇,這要是真去了,一旦有個什麼閃失,這還得了?
二人正要相勸,卻見孫尚香用衣袖抹了抹眼角淚漬,細聲說道,“父親不在了,哥哥便是我江東之主,豈能身赴險境?更何況倘若蔡瑁等人得知哥哥在此營中,必定加害於哥哥,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