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千餘虎賁衛士。
袁紹為主,曹操為輔,二人帶著數百禁衛來到了副將宗員府邸,詢問侍衛當夜情況,檢視宗員死狀。
聽說當夜府內有百餘護衛,卻絲毫未能察覺那名刺客的出現,逐一被其打暈,隨即趁夜殺死了副將宗員,曹操撫掌大笑,揶揄說道,“你等又不是泥胎木雕,上百餘護衛宗副將,卻也叫那刺客得逞?”眼下之意,就是笑那些護衛是酒囊飯袋。
當然,曹操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因為幼年他父親曹嵩過於溺愛他,又兼他自小文武兼備、機智過人,使得他從小就養成了放肆、張揚的性格,別看他如今已到三十而立之年,性格卻仍是那般乖張,直到他真正成為一路諸侯後,性格才逐漸收斂,從而成為問鼎天下的中原霸主。
比起曹操,長他一歲的袁紹看上去就顯得沉穩許多,或許這與他的身世有關。
袁紹是司空袁逢庶出的長子,因為生母只是一個婢女,所以不被袁逢看重,比起袁紹,袁逢更加疼愛袁紹同父異母嫡出的弟弟袁術。
隨後,因為袁逢的兄長袁成早逝,袁逢便將他並不看重的長子袁紹過繼給了袁成,因為出身的原因,袁紹幼年並沒能從袁家得到多少助力,哪怕是他的親生父親袁逢也沒給他多少幫助,反而是擔任太傅職位的叔父袁隗十分看重他,待他如親子一般。
也多虧了叔父袁隗,袁紹才能在雒陽站住腳,深知這一切來之不易的袁紹,自懂事起性格便十分沉穩、穩重,可是說是出身在豪門的寒門子弟。
或許是因為出身都為人詬病,袁紹與曹操的關係十分親密,彷彿焦、孟。
“咳!”見曹操一番話使得那些侍衛面紅耳赤、羞愧難當,場面十分尷尬,袁紹咳嗽一聲,岔開話題說道,“賊子從幾更天來?”
“應當是四更天前後,”一名護衛感激地望了一眼袁紹,抱拳說道,“絕對錯不了,昨夜我與幾個弟兄守在前院,聽到外面衛士巡邏打更,聽得真真切切,但是突然間,我那幾名兄弟也不知是怎麼了,紛紛昏倒在地,卑職要去看時,就感覺脖頸後一震,隨即便失去了知覺,清早我等醒來一看,宗副將早已……早已……”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
“看到賊子模樣了麼?”
那名護衛搖搖頭,說道,“那時別說人了,鬼影都沒一個!”
“當真?”
“千真萬確,卑職哪裡敢誆騙大人!”
“唔,”見那護衛一臉的焦急之色,袁紹點點頭,邁步朝著宗員書房走去,途中對曹操說道,“孟德,你意下如何?”
“嘿,”曹操玩味一笑,搖頭笑道,“'潁川黃巾陳驀',這名刺客武藝不凡啊,若是單單打暈前後院百餘名護衛,操自信能輕易辦到,但是連人都看到都被打暈,呵呵……究竟是人是鬼,猶未可知喲!”
“'子不語怪力亂神',莫開玩笑,”袁紹無語地搖了搖頭,邁步走入宗員書房,見他身穿便服倒在牆角,地上血跡四濺,離他不遠處,還有兩截斷劍。
“唔?”曹操眼神稍稍一變,走上前從地上拿起那兩截斷劍拼合在一起,見斷處切口極為整齊,面色微微有些動容,拋開了玩笑的心思,沉聲說道,“氣!”
“唔!”袁紹顯然也注意到了,點點頭補充說道,“而且是很強勁的氣!”說著,他若有所思地望地宗員的屍體。
屍體上傷口有四處,一處在臉頰,傷口十分淺;一處在肩膀,好似被什麼利器貫穿而過,傷口血肉模糊;一處在胸前,好似被一柄劍刃直劈而下,傷痕極其深;而最後一處在喉嚨,顯然這才是死因。
就在袁紹若有所思的同時,曹操則饒有興致打量著房內,忽然,他望見桌案上的書仍然翻著,一回頭,又瞧了瞧宗員死去的方位,再一看地上痕跡,臉上浮現出幾分莫名的笑容,輕笑說道,“呵!操還以為宗副將是被那刺客偷襲,沒想到……本初,沒想到還是一位重武德的賊人!”
在曹操的提示下,袁紹頓時明白了過來,看著屋裡的痕跡,顯然那名刺客並沒有趁機偷襲,而給了宗員一個機會,在他有了戒備的情況下堂堂正正地殺死了他。
按昨夜大街巡邏衛士、以及府內護衛的口述,曹操在心中估計了一下,認為那名刺客在宗府只呆了半個時辰左右。
換句話說,除開尋找宗員所在的時間,那名刺客幾乎是在一照面的工夫便殺死了一位軍中副將,那可不是一般的武人能夠辦到的。
而與此同時,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坐在城內一家小酒館默默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