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說道,“妾身也讀過聖賢之書,也曉得男兒在世,當殺人立功成就一番事業,然而當初我郎為助那妖女,殺人無數,成就鬼將惡名,妾身著實不喜;現如今,荀家二公子與我等有恩,我郎暗中相助,乃是報恩,如此足以顯我郎恩怨分明,重情重義,妾身如何會勸阻,只是……”
“只是什麼?”
只見唐馨兒臉上神色一黯,低聲說道,“那位算卦先生說過,我郎今生殺戮過重,折損陽壽,妾身知道我郎武藝過人,但是……妾身只求我郎儘量手下留情,若是那些惡賊有心從善,我郎便放他們一條生路,不為別人,僅為不損及我郎福澤……”
“呵,”陳驀聽罷苦笑說道,“我只是去探探究竟,若是有機會便將那婦人救回來,又不是前去殺人,再者,那山上有千餘人,我總不至於將他們都殺了吧?”
唐馨兒微微搖了搖頭,望著陳驀再次說道,“妾身以為那位算卦先生卦象極準,並非信口開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望著唐馨兒堅持的目光,陳驀唯有點頭。
“我答應你!”
“如此,我郎打算何時動身?”
陳驀聽罷看了眼外面天色,猶豫說道,“再過些時辰吧,等你睡下,我再出發,天亮之前我便回來……”
“鬧出這般大事,今夜城中必定有宵禁,未免橫生枝節,我郎還是早早動手較好,”說著,唐馨兒起身走到牆邊,將掛在牆上的寶劍取下遞給陳驀,隨即輕聲說道,“我郎不在身旁,妾身如何睡地安穩?”
接過了寶劍,陳驀猶豫地望了一眼唐馨兒,遲疑說道,“那……”
“無妨,城內治安尚且安穩,再者今夜必定有士卒在城內巡邏,我郎只是離開一宿,妾身不睡便是了,只願我郎此行順利,早早歸來,妾身候著……”
陳驀心中一思量,重重點了點頭。
“天亮之前,我便回來!”
“嗯!”
在離開前,陳驀留下了一柄短刃給唐馨兒防身,其實大可不必,畢竟潁川民風和善近乎懦弱,再者,既然鬧出這麼大的事,城內必定宵禁,來來回回有不少士卒巡邏,而唐馨兒又做普通民婦打扮,兼兩人才不盧柏,又不曾惹出事端,哪裡會發生什麼事。
果然,正如唐馨兒所說的,城內果然實行了宵禁,城中計程車卒早早地便敲鑼打鼓叫百姓回家,莫要逗留在街上,等陳驀來到南牆附近時,街上已經幾乎沒有了百姓的蹤影,只剩下那一隊隊巡邏的兵勇。
城門已經關閉了,怎麼出城成了優先考慮的難題,畢竟潁川的城牆足足有三、四丈高,沒有繩索之類的玩意,就算是陳驀也翻不上去啊,更別說城牆上還駐紮著守衛。
就在陳驀站在陰影角落思考對策時,他忽然瞧見有一名士卒走下了城牆,一路走到偏僻處小解。
陳驀頓時有了主意,悄然無聲地走到那人背後,右手一記手刀砍在那士卒脖頸便將那人打暈了。
望了望左右,陳驀將那名士卒拖到一處民房後的草堆中,扒下他身上鎧甲套在身上,隨即朝著城牆走去。
當然了,臨走前他也沒忘在那名士卒身上堆一些幹稻草,一來是為了避免過早地被人發現,二來嘛,雖說眼下剛落初春,氣候回暖,但夜裡還是非常寒冷,陳驀既不希望那名士卒無辜凍死,也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地背上一條人命。
很幸運,因為城內守兵不多,又要分出一部分在城內巡邏,以至於當陳驀登上城牆時,城牆上那幾十名士卒都沒有發現這一位下城牆小解計程車卒已經被掉了包。
陳驀握著長槍在城牆上裝模作樣地巡邏了一會,不時轉頭瞧瞧那些兵勇的動靜,見他們沒有注意自己,遂將手中長槍放在一旁,解下了腰間的寶劍。
那三、四丈高的城牆,用現在的話來說便是近十米,但是對於陳驀來說卻沒有什麼大礙,至少要比上來簡單地多。
只見他望了一眼漆黑的城下,估摸了一下距離,將手中寶劍輕輕向上一拋,一躍躍下城去,落地時右手一撐地面、側身一滾便卸開了下墜的力道,隨即伸出右手,正好接住下落的寶劍,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幾乎沒有任何動靜。
望了一眼城上,陳驀順著廣場那個男子所說的,朝著南面深山而去。
在偌大山林中找所謂千餘名賊徒,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深夜,好在陳驀眼力、耳力過人,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亦是如同白晝,即便是有些看不真切的地方,戾氣的探查能力也足以彌補。
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