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存著氣,只是強弱程度不同罷了,陳驀倒是能收斂自身氣息,但是那些黃巾顯然不能。
足足兩個時辰,陳驀憑藉著對氣息的認識尋找著那波黃巾的落腳之處,但是卻依然沒有任何頭緒,然而就在他打算放棄時,他忽然感覺到山的另外一頭有著人的氣息。
找到了!
陳驀心中一緊,沿著傳來人氣息的地方摸黑走去。
走了沒多久,他便瞧見遠處隱隱傳來幾絲火光,好似是篝火的光亮。
陳驀悄然無息地摸了過去,依靠著貪狼的命格之力,若是有人想要在黑夜中發現他,那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個,二個,三個……
依在一棵樹的背後,陳驀憑著對氣的捕捉估算著林中的黃巾,但奇怪的是,數來數去只有寥寥幾十人,哪裡有像那名男子說的千餘人。
為了謹慎以前,陳驀又用自己的眼睛挨個數了一遍,沒錯,只有大約五、六十人,而且這些人眼下正聚在幾堆篝火旁喝酒吃肉,完全沒有注意到陳驀就潛伏在他們身旁不遠處。
但是很奇怪的,這些傳聞中凶神惡煞、無惡不作的葛陂黃巾,身上卻幾乎沒有多少殺氣,要知道武人對於殺氣是相當敏感的,尤其是擅長刺殺、自身殺氣極重的陳驀,哪怕是一絲一毫都瞞不過他,但是眼前這些傢伙……
就在陳驀納悶之時,那些葛陂黃巾中忽然有人說話。
“大哥,你說潁川那些傢伙會乖乖把十萬石糧谷給我們嗎?”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頭上綁著黃布的大漢醉醺醺地站了起來,一揮手豪氣說道,“他敢不給?要是不給,我們就攻城……”說著,他打了一個酒嗝,搖搖晃晃地又坐下了。
周圍的黃巾都笑了。
“大哥又喝醉了,我們就這麼幾個弟兄,怎麼攻城啊?希望能順利把那些糧谷騙來……”
“希望那個荀家乖乖聽話吧,要不真不知道拿這幾個娘們怎麼辦吧?總不能真殺了祭旗吧?再說我們也沒旗……”
“對了對了,哥幾個知道十萬石糧谷到底有多少麼?萬一到時候我們哥幾個搬不了那怎麼辦啊?”
“唔……大概很多吧,到時候叫上龔大哥他們,百來個弟兄一起搬……”
圍繞著十萬石糧谷,那幾十個葛陂黃巾說得興高采烈,而躲在樹後竊聽的陳驀卻是一臉的匪夷所思。
騙?
百來個人?
這些真的是所謂的攻陷了汝南數縣的葛陂黃巾麼?
從那些人的對話中,陳驀終於明白了,他們確實是葛陂黃巾,但是和潁川城內百姓得知的不同,這所謂的葛陂黃巾總共也只有兩百來個人,而且其中大部分還因為要安置家小而滯留在葛陂。
然而,就是這區區幾十人的葛陂黃巾,卻唬得汝南數縣縣官棄官而逃,換句話說,並非是他們攻陷了城縣,而是那些縣官嚇破了膽,早早捲起家當逃命去了,畢竟當年潁川周邊由波才率領的潁川黃巾實在是太過強勢,給潁川、汝南附近郡縣軍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當聽到這些人用同樣的手段從世家手中騙來了不少糧谷、兵器時,陳驀哭笑不得,不免暗暗感嘆一直繃緊神經的自己有些愚蠢。
暗暗搖了搖頭,陳驀四下一望,望見不遠處的樹旁坐著兩、三名女子,手腳都被繩索綁著,看衣裝打扮,多半是荀家兒媳以及她兩名侍女。
怎樣才能在不驚動這些莽夫的情況下順利將那三名女子解救出來呢?陳驀暗自琢磨著。
倒不是陳驀突然潔身自好,不想自己的雙手染血,只是在他看來,眼前這些個傢伙確實是傻地可愛,聚集了一、兩百個人結夥冒充黃巾,當然了,被他們唬騙的數縣縣官從某種角度說更是可愛到了極致。
陳驀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傳聞,才能將區區兩百人誇大到數萬人,將一幫幾乎不懂武藝、近乎普通百姓、只是有股子力氣的莽夫說成萬夫莫敵的猛將。
每每想到這裡,陳驀便為方才全神戒備、如臨大敵的自己感到不值。
無語地搖了搖頭,陳驀從地上拾起了一些細石子,打算將眼前這些傢伙全部打暈了了事,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從那些葛陂黃巾口中……
“大哥,你說那個叫陳……陳驀的會收我們麼?”
“呸!要叫陳統領!”喝地醉醺醺的大漢瞪大眼睛罵道,“陳統領的名諱也是你們叫的?!哥幾個都給我記住了,陳統領可是我們黃巾中最厲害的!”
話音剛落,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