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還沒等對方說什麼,就重重再來句,“快走吧!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的,不要再從拜厄海灘乘船離開,你帶那麼多的隨從僕役,只會招人耳目。現在輕車簡從,帶著查米昂與伊拉斯,我派十名鬥劍奴護從你,直接坐輕便的馬車直走布林迪西,再從那裡乘船離開,萬事待到來年自然有分曉。”
說完後,李必達立刻離開了房間,就將還有些六神無主的小豔后扔在了彼處,佩佩婭則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喇叭聲中,當李必達剛剛跳上肩輿,正準備指使手下將豔后的綵船給開走,那邊城鎮的道路上煙塵大起,果然喀西約、布魯圖也帶著許多扈從,坐著輕車趕到。“佩佩婭,你坐到那座華美的帶著帷幄的車子裡去。”李必達很冷靜地說,於是佩佩婭的裙裾跳躍著,在幾名侍女的幫助下,趕緊按照對方的說法照做,而後身邊的扈從將垂簾給放了下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當整個拜厄海灘大部分富人遊客都流連在城中的宏大慶典時,我們的法務官卻帶著長袍、束棒,坐著巡迴審判用的肩輿,來到了這個風景如畫的地方。那些秋風裡還在海面上的船隻。掛著各色各樣的風帆。真是和它們在春季時一樣美麗——不過我似乎看到了個古怪的船隊,它上面的王室徽標是多麼顯眼,好像並非是我們羅馬富翁所擁有。”喀西約早有算定似的在先一步走過來,看著還在棧橋邊停泊的豔后綵船,笑著對李必達說到。
“哦,這應該是同盟國托勒密,贈送給凱撒閣下用於凱旋式表演的船隻,可惜的是它來到的有些遲了。”肩輿上的李必達面色鎮定地回答說。
“應該是我來遲了吧?”喀西約繼續皮笑肉不笑。隨即他盯住了佇列裡的那個安裝著掛簾和金塑的小車,心中明白了七八分。
這時候他身後的布魯圖也過來,帶著公事公辦的口吻,“我並沒有聽說任何坎佩尼亞老兵田產的申訴案,埃提烏斯閣下也找不到案件的副本卷宗,那麼李必達烏斯您前往此處巡迴審判,到底是為什麼而來的?”
看來這群人根本是很有準備,李必達唔了兩聲,便說不是很明朗嗎?自己接受了獨裁官的指令,臨時改道此處。來迎接托勒密王室送來助興的船隻的,“辦好交割手續後。就從帕西尼進入奧斯蒂亞,還會使用騾車將它拖到塔昆大沼澤挖就的水池裡,繼續表演海上的競技角鬥。”
這樣,李必達就將責任推到了禿子的頭上,接著布魯圖鼓起勇氣,不再與李必達打機鋒,而是帶著束棒扈從氣勢洶洶走到了那個車輛前,大喊道“我來看看,托勒密王室還送來了什麼?女人,還是孩子?”接著他將垂簾掀起,從裡面傳來聲驚叫,嚇得布魯圖朝後一縮,隨後他定眼看到,裡面分明是位羅馬貴婦打扮的美人兒,但絕不是克萊奧帕特拉,而是凱撒的前妻佩佩婭。
“你們在幹什麼,混帳東西!”李必達怒髮衝冠,“埃提烏斯身為都城**務官,布魯圖與喀西約身為來年的法務官,現任的行省總督與財務官,現在你們這群人不在羅馬城裡處理慶典期間的陳情,反倒尾隨我到這個海灣,還死咬住托勒密王室贈送的船隻不放——我明白了,你們在企圖尋找女法老對不對,企圖製造凱撒閣下的醜聞對不對?你們到底是有多仇恨獨裁官閣下,居然絲毫不顧及他對你們的恩典,布魯圖你這樣還算是個真正的羅馬人!”
這話直接將布魯圖說得面紅耳赤,不發一語,在原地不知所措,倒是喀西約機靈些,他當即咬了一口,指著李必達說,“僑民法務官現在你和獨裁官的前任妻子,在拜厄的海灣別墅相會,究竟抱著什麼樣的目的?”
“我是接受監察官畢索閣下的委託,原本是要捎份私人信件前去尋找李必達烏斯的,因為李必達烏斯是圖裡努斯的監護人,而畢索又是獨裁官遺囑的保管人,他們在關於獨裁官遺產有些事宜要商議,但我前往普來瑪時,才知道李必達閣下已經巡迴前往坎佩尼亞地區處理獨裁官委託的機要事務,所以我就乘坐輕便的轎輦,這才算趕上了。”佩佩婭這時候及時補了一刀,接著她都要哭出來了,“請不要再傷害我的名譽了,我因為先前遭到休棄,這一生的命運已經徹底跌入了谷底,心愛的男子離開了我,或者死去,幸虧獨裁官寬仁的妻子還願意照顧我,所以我才為了回報,充當了私人信使,這點即便上訴到凱撒那裡,相信他也是會還我與李必達烏斯閣下以清白的。”
這時候,幾位聞訊來的,各個啞口無言,眼看情勢不利的埃提烏斯,便急忙上前和那兩位耳語了幾句,“別得意了,僑民法務官閣下!”隨後,喀西約惡狠狠地對坐在肩輿上的李必達說了這麼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