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嘲笑這些人是粗陋的單耳陶罐,現在看來情況並沒有得到很大改善,他們都帶著驚恐的鄉巴佬神態,揹負著沉重的小麥陶甕,魚貫進入劃好給自己的營帳裡。
在農神節時分,沐浴一新的騎兵長官李必達,一手持長矛,一手扶犁,在祭司與護民官的引導下,模仿羅馬立城者羅慕路斯,沿著拜占庭的七座山丘,在整個三角形的臨海陸地上,拉出了神聖的犁溝,以五十羅馬尺為一個平面單位,共拉出了足足八百單位的面積,“犁溝就是聖域,現在還沒有條件樹立石牆的話,暫時用木柵標明好了。”
而後,李必達持矛,登上了最鄰近海洋的那座山丘,宣佈將城市的府邸、祭壇、神廟都設於此,“這座山丘叫做李必達烏斯山,這座堡壘也叫做李必達堡!它的守護神有努馬王,有大力神,有塞拉匹斯(埃及神),有朱庇特,還有建立個新的巨大神廟,祭祀海神與阿爾戈號的英雄們。”
在山丘下,軍團兵士以五百羅馬尺為矩形距離,種植了一圈常青樹,作為將來城市的集會廣場,接著李必達就坐在一棵樹下,接見來自海峽兩岸各城邦蠻族的酋長,要求他們可以將本部族的剩餘人口,與戰爭得來的俘虜,充實到這座新型城市堡壘裡來,“到李必達堡來,一年內種植與捕魚,都是免稅的;待到三年後,收取一半的稅金;十年後才收取足額稅金!”
第17章羅德島人的報恩(上)
“要是有人對他們的犧牲有絲毫懷疑,必然會遭受天譴。”——亞歷山大父親腓力,在看到底比斯聖團一百五十對同**戰友全部抱在一起戰死的情景後,流淚評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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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條件自然是十分優越的,因為在這一兩年裡,整個小亞與希臘的城邦居民,因為包稅騎士的橫徵暴斂(大多是龐培與西庇阿派來的,為他們搜刮戰爭軍費)而深受其苦,而在這種態勢下,多如牛毛的“四分領君主”(四分領,原本指希臘塞薩利亞王國的四個分治區,後來羅馬人每征服個強盛的王國,都會將其拆分成許多小王國加以控制,每個小王國都有獨立的君主,統稱為四分領君主)也乘機上下其手,因為他們的頭上再沒有羅馬總督約束,便也在領地內民眾與商會身上揩油。所以在如此態勢下,李必達堡開出的移民請求,不異於乾涸季節的一場及時雨。
李必達如此想,也是吸取了昔蘭尼加的教訓,現在昔蘭尼城經過幾年發展,雖然在貿易與造船方面有長足進步,但是城邦總人口數始終在三萬徘徊,是因為海陸兩路的綿長艱難,阻隔了移民的腳步,鬧得城邦不得不向鄰近的沙漠部落“購求”剩餘人口來支撐農業生產,而既然脫胎於拜占庭之地的李必達堡,在人煙密集的小亞、馬其頓與希臘諸島嶼的輻輳之地,那麼在短期五年內。人口獲取喜人的進展。應該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夢想。
還有讓李必達沒有想到的是。最早跑到李必達堡來向其效忠的,居然是縱橫海洋十餘年的“紫帆大海盜”麥克米倫,他帶著大約五十艘戰艦,像個禮貌的客人般停在庫阿尼恩礁石前的海面上“叩著門”,請求放自己進入海峽。
麥克米倫,在龐培的東征結束後,始終就隱藏在達契亞面向黑海(攸克興海)的幾座港口裡,而達契亞或色雷斯的蠻王。也需要他這樣的角色,充當貿易與劫掠的幫手,所以就直接將三四座靠海城鎮租賃給他,形成了個“海盜王國”,主要就是與博斯普魯斯、科爾基斯王國做生意,談不攏再用武力直接搶奪,生活也是相當的滋潤。
現在他聽說以前有過相交的李必達,已經貴為羅馬騎兵長官,並在拜占庭築城後,敏銳地意識到。自己在黑海水面上已經榮華到頂了,也是該“繼續昇華夢想”的時候。及時投靠凱撒副手洗白自己,依託李必達堡,將家業生意做出去,重新延伸到富庶的愛琴海,甚至是阿非利加沿岸,已變成麥克米倫的亟需。
靠岸會晤的請求被許可了,但李必達要求“只允許你和你的旗艦進入”,麥克米倫的五列划槳船旗艦,便敲著鼓點,進入了狹窄的博斯普魯斯海峽,他站在甲板上,赫然看到李必達的部下,正像渺小的螞蟻般,附在立在洶湧海水裡的大木柱上忙上忙下,加固著木柱,準備串聯起未來封鎖海峽的鐵鏈,接著他看到沿岸的海灘上,各種升降起重裝置都有人在操縱著,堆砌著石牆與各種建築,而成百上千的兵士或在營地裡進出,或席地就餐,氣氛肅穆,莊嚴凝重,這不由得讓麥克米倫心生畏懼,終於在彎曲延伸的棧橋邊,他看到了騎兵長官的儀仗隊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