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秀的字型寫著“重麟”兩個字,落在淡粉的花瓣之上,如她人那般清遠淡雅。
席慕遠將花燈遞給煮酒,心情大好:“全部有賞!”又一把攏過顧煙寒,“王妃累了,回去歇息吧。”
“哼哼!”顧煙寒白了他一眼,甩袖走去他前面。
席慕遠樂呵呵的跟上去。
掃雪疑惑的盯著煮酒手上的花燈:“這隻怎麼辦?要再放進河裡嗎?”
“你想挨板子嗎?”煮酒問。王妃難得表露迴心意,自然是要給王爺好好收著了!
煮酒跟在席慕遠身後,雙手捧著那紙做的花燈,鄭重的猶如捧著什麼稀世珍寶。
回到客棧,顧煙寒再次將席慕遠關在了門外。
洛北王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捧著花燈爬牆去了顧煙寒的房裡,到早上也沒走,被顧煙寒一腳踹下床。
用過早膳,顧煙寒瞧著門外的馬車,低聲問:“王爺,怎麼瞧著我們現在跟做賊似的?又要走了。”
“去金陵。”席慕遠將她抱上馬車。他這會兒還不想跟皇帝見面,昨夜鬧出來了那麼大的動靜,如今還是儘快離開才好。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前而去,又去了碼頭換船。江南水路縱橫,坐船自然比馬車舒服的多。
顧煙寒懶洋洋的坐在畫舫之上,發現席慕遠租船很有技巧。先是單獨包下一整條船,全速駛往鎮江。如今卻是坐了畫舫,與往來人員一起去金陵。
這樣混雜的租船手段,極為容易的能甩掉跟在他們身後的尾巴。
顧煙寒百無聊賴的坐在甲板便看風景,畫舫上的人不算多,大多三三兩兩的在別處。
席慕遠站在她是身旁,有意無意的想要抱她。
“王爺可以告訴我,那天在揚州暗殺我們的是誰嗎?”顧煙寒問。
“你不會想知道的。”席慕遠神色淡淡。
顧煙寒瞥了眼周圍,壓低了聲音道:“是皇帝?”
席慕遠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顧煙寒一笑:“本來只是有些懷疑,王爺這模樣倒是印證了我的猜想。”
席慕遠當時不願放響箭通知暗衛,顧煙寒還以為是暗衛裡出了內奸。但見席慕遠仍舊是一如既往的使喚暗衛,她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正常來說,與親友分散後,為了找到親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留在原地。而席慕遠當時在揚州縣令面前表明身後又很快離開,顯然是不想與他們會合。
皇帝擺駕揚州行宮的訊息這幾日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席慕遠不去揚州反而去金陵,更是擺明了不想見皇帝。
明明深陷險境,卻不願意去揚州與此刻被保護最嚴密的皇帝在一起。陪她遊山玩水是一個理由,另一種可能性就是皇帝才是那次暗殺的幕後策劃者!
否則的話,以皇帝的性格,第一次刺殺後就會擺駕揚州行宮,讓士兵們保護自己。
更何況,這次下江南點名要顧煙寒這個瘸子同行,顯然是要讓她成為席慕遠的累贅。
她一一說著自己的分析,席慕遠的嘴角越翹越高:“本王的王妃果然聰慧!”
他知道皇帝忌憚自己,但皇帝一口一個“遠哥兒”親切依舊,加上他手上還有四十萬大軍,席慕遠估摸著皇帝總不會輕舉妄動才是。
然而,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無論他有沒有反心,皇帝都容不得他。
那作為王牌的侏儒刺客,他上一次見到還是幼年在宮中之時。皇帝宣他去養心殿詢問功課,在殿外等候傳召之時,一個與他等高的人走出來。
因為好奇,他就多看了兩眼。身後的小太監為了討好他,就將自己聽到了宮闈秘事告知,其中便有侏儒刺客之事。
而後,秦少安留下的暗號被刻意篡改,更是印證了席慕遠的猜想。
所以,他才派人又去刺殺了皇帝一回。總該禮尚往來才是。
“王爺打算怎麼辦呢?”顧煙寒問,她彷彿已經能看到“亂臣賊子”四個字快扣在席慕遠頭上了。
“本王在思索要不要放過呼延無雙。”席慕遠嘴角微揚,絲毫沒有被忌憚的擔憂。
顧煙寒不解:“他最近不是很乖嗎?唯一的就是我們走之前,他過來送了一下。朋友之間送行不是很正常嗎?”
“不許跟他做朋友!”洛北王霎時醋了,心間那原本想要放過呼延無雙的想法瞬間又被扼殺掉。
顧煙寒不明所以,再想追問卻是問不出什麼了。她與席慕遠一道在金陵玩了好幾日,隨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