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喃喃道:“三十萬……這是駐守在桂州城外的那三十萬兵馬……”
西戎王率兵駐守在桂州城外怕只是個幌子,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幽州。
“是我大意了。”莊鴻曦搖了下頭。
桂州那邊每日都有信鴿遞送軍情,桂州情況反常,他卻沒往深處想。
“大將軍那我們?”將領等著莊鴻曦發令,莊鴻曦卻忽然問了一句:“莊詞何在?”
“小將軍與辛副將一道率兵上陣了。”將領低了頭。
莊詞要雪前恥,在幽州這幾年,全然沒有一個高門出身的架子,但凡有事,他都是第一個衝上前的。
上陣殺敵這等關乎生死的事,也不例外。
誰都攔不住。
“也好,年輕人是該多歷練。”莊鴻曦似是嘆了口氣,可轉瞬間又沉聲下令:“點三千鐵騎,五千步兵,兩千弓兵,隨我從東城門走,繞後去會一會老朋友。”
他說著轉身步下城樓,副將正要跟上,又見他忽然回頭:“此戰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你們務必守住幽州!”
那將領肅容應了一聲:“是!”但猛然又醒悟,大將軍這話裡的意思是讓他們守城他自己帶兵出城?
可才帶一萬兵馬,哪能敵得過西戎三十萬?
這不明擺著是有去無回嗎?
他想跟上,但軍令如山,他才踏出一步,便有兩名莊鴻曦身邊的近衛側身攔住了他:“將軍,如今您肩上責任重大,望三思而後行。”
“……”將領動了動唇,紅著眼眶,低低罵了聲:“孃的。”
莊鴻曦率一萬兵馬,自東城門而去。
人少,引起的聲響便不大。
這一萬人馬悄無聲息的繞後,突襲西戎營地,火燒糧草,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攻陷西戎營地後,緊接著,又繼續西戎後備軍。
原本無懈可擊的西戎軍陣,頃刻就亂了。
西戎後方軍陣一亂,連帶前頭攻城的先鋒軍也一併沒了章法。
西戎軍被大梁軍前後夾擊,短暫地陷入慌亂中,戰場局勢便瞬間扭轉過來。
“老匹夫,多年不見,你怎的也耍起陰招來了?”西戎王著實不察向來只打正面戰的莊鴻曦會一改作風,也打起這等迂迴戰來。
他吃了這一悶虧,心下大怒,索性下令調轉馬頭,率著他的鐵騎親兵,轉而去打莊鴻曦這一萬兵馬了。
“活捉大梁主帥者,賞金千兩!”西戎王振臂高呼。
原本追隨在他身後的鐵騎兵,不過須臾便都策馬揚鞭越過他,馬蹄踢踏塵煙飛起,這一隊鐵甲騎兵氣如長虹,頃刻便湧向了後方。
至於前方攻城的優勢不再,西戎王甚至都不放在心上。
若是擒住莊鴻曦,拿下幽州,那是遲早的事。
這一戰,足足打了兩天兩夜。
訊息到桂州時,戰事已停。
雙方均有損傷,大梁軍身為守城方,本身就佔據一定優勢,因而傷亡比起西戎還輕一些。
西戎足足折了三名將領、五萬兵以及營地的糧草物資燒沒一半。
“你說什麼?三十五萬西戎軍圍攻幽州?”
桂州軍營裡,從信鴿帶來的軍報裡得知這一訊息後,眾將領俱是一震。
“城外還駐紮著三十萬西戎軍隊,他們哪裡來的三十五萬兵馬?”楊老大不信,從穆瑛手裡奪過那一紙軍報,自己低頭看。
“赤努……他不是一直率兵在城外守著嗎?什麼時候跑到幽州去了?”楊老大喃喃自語。情況顯然已經明瞭。
城外駐守的西戎軍之所以打游擊戰,始終不跟他們正面交戰,是為掩護西戎王率大軍撤離,轉攻幽州。
眾人都沉默不語。
而去偵查敵情的幾名斥候,在這一日,直至夜色微沉,仍未見有訊息回報。如此情況,那幾名斥候顯然是凶多吉少了。
而西戎也難得的在這一日毫無動靜,安靜得有些反常。
楊老大忍不住向席香提出了趁眼下西戎王率兵進攻幽州,不如轉守為攻,領兵出城進攻駐紮在桂州城外的西戎軍的建議。
既然有三十五萬西戎軍在幽州,楊老大篤定此時城外的西戎軍絕不超五萬人。
陳瑜卻道不妥。
他們只需要守住桂州,哪怕此時城外的西戎軍不足五萬,也沒必要去攻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更何況,城外到底還有多少西戎軍,誰也不知道。萬一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