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攔下他。而他身邊的幾人,則是根本沒有動作,甚至還露出了讚許的神色來。
有官員為舒胸意當庭觸柱而亡,自慕容鐸在位以來還是頭一回。
他望向蘇仁,眸子裡還帶了幾分猶豫:“你可還有什麼可辯解的嗎?”
蘇仁低首,十分恭順地道:“為陛下分憂乃是臣的職責所在,那些彈劾臣的摺子,不僅都是無稽之談,還多有重複,臣也是為防陛下過於勞累,這才擅自做主沒有再呈上去。”
慕容鐸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又道:“擅做主張,該罰,即日起司禮監的事務你便不要再插手了。至於其他的指控,待朕命人查證後再行定奪。”
一條人命,下了蘇仁手裡的批紅大權。這筆買賣著實合算。
蘇仁領旨謝恩,面上仍是神態自若,下了朝又自顧自地往他平日辦公的御所去了。
如今正式接替這位子的人選還未定下來,也就並無可以交接的事務,蘇仁只是命人將他的私人物品收拾妥當並送去廠督府。
這地方他一待就是五年,每日殫精竭慮,為自己謀劃的佔了五成,卻也有另一半,是真真切切地在替龍椅上的那位排憂解難,既然他如今覺著已然是用不到自己了,那正好歇下來喘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中間省略意識流假車200字
第64章 各方鬥法
眾人都道蘇仁這麼平靜的接受了皇上對自己的處置,乃是手裡正預備著後招; 哪知他直接收拾東西抬腳就走; 就如同早就想要撂挑子走人一般。
從前他的固定行程乃是半日在宮內; 半日去東廠。如今宮內的半日省下了; 也沒打算花更多的心思在東廠那頭; 反而每日都到了晌午便回了府; 運氣好時還能趕上同他夫人一起用個午膳。
這樣的閒散日子持續了半個月,陳青鸞終於忍不住好奇道:“你真就打算這樣提前養老了?”
蘇仁笑眯眯地加起一塊松鼠桂魚送入口中,享受完了美食道:“你還真別說,這樣的神仙日子過久了; 怕是要上癮。來日若為夫真要提前告老還鄉,你覺著如何?”
陳青鸞瞥了他一眼道:“告老還鄉?隱匿出逃還差不多。你若真有這個打算,不若還放我去經商; 我保管一年之內把你這些田產宅院之類的; 統統換成現銀藏到海外去。到時候就算真有人來抄家咱們也不怕的; 只要人能逃得出去,等上了船; 整條商道全是你說了算。”
她初時還不過是開玩笑,後來越說越起勁,筷子也放下了,眉飛色舞地描繪起未來的景象來,就如同這一切已經近在眼前一般。
蘇仁眸中迎著她的笑顏,竟突然回憶起二人初見那一日,那時候她也是笑著; 只是果然不論有再好的演技,能雕琢出毫無破綻地神情來,然而還是比不上切實的歡喜。
他一邊安靜地吃飯一邊聽著陳青鸞的規劃暢想,直到她已經開始設想著回頭賺來的錢財要捐一些去建醫館學堂之類的時候,才悠悠地開口道:“沒想到夫人原來早就安排的這般好了,倒是我還一直貪圖權勢不捨得撒手,浪費了你這經商的奇才。”
陳青鸞這才察覺自己方才實在有些激動,訕訕地拿起筷子,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蘇仁卻並不想結束這個話題,他道:“我可是說認真的,回頭若是本督沒有失勢,便推舉你做個皇商如何?”
陳青鸞吃了一驚道:“大楚可沒有封女子做皇商的先例罷?”
蘇仁唇角微微上揚,笑道:“那有如何,從前也沒有太監的女人被封了誥命,可皇上下旨時又有誰說什麼了?你本就該名留青史,如今跟我綁在一起,好名聲肯定是沒有了,不過這些什麼‘本朝獨一’的名號,倒是可以再多一點兒。”
陳青鸞抿唇笑道:“不過是些虛名而已,我也不是很在乎。”
“我知道,但還是想給你。”
這句話的後半句,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跟了我這樣的人,縱然給你再多,也補償不了那些註定失去的,所以囂張放肆又如何?
我倒是想叫那些龍子鳳孫都要見你低頭,可那並不是你所願。所以你喜歡什麼,儘管去拿儘管去做。
蘇仁這廂還氣定神閒,有些人卻是已經受不住了。蘇仁讓出了批紅大權後,那些言官紛紛同打了雞血一般彈劾閹黨官員。上頭無人罩著,這些訊息少不得便要漏到皇帝那裡。
慕容鐸倒是不急,僅挑了幾個罪行極為惡劣的殺雞儆猴,一時之間平素囂張跋扈的閹黨官員各個夾起尾巴做人,生怕被人針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