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怕了那種痛楚,十根手指都像要被生生夾斷一樣。
“大人您相信奴家,奴家真是冤枉的!”差役按住哭喊尖叫的阮娘,將夾棍套在她的十指上,隨著兩邊差役用力拉緊,阮娘發出尖厲的慘叫,榮王皺一皺眉,冷聲道:“捂上她的嘴,吵得本王耳疼。”
差役趕緊依言找來一塊破布堵住阮孃的嘴,這下子連唯一發洩的地方也沒了,所有痛楚一絲不漏地聚集在體內,煎熬著她的五臟六腑,全身上下都冒著冷汗。
等差役撤下刑具的時候,阮娘已是癱軟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身上的衣衫已是溼透,猶如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
榮王走到她身邊,抬起穿著鹿皮靴子的腳在她身上重重踢了一腳,“說,鏡玉在哪裡?”
阮娘虛弱地自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不……不知道……”
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琉璃坊
第一百零八章 琉璃坊
這個回答無疑不是榮王要的,後者寒著臉道:“嘴倒是真硬,不說是嗎,那就繼續用刑,直至肯說了為止!”
阮娘趴在地上,連求饒的話也沒力氣說,魏敬成走下來道:“王爺,不能再用刑了啊。”
榮王打量了他一眼,“你這麼護著,難不成這老鴇是你的老相好?”
“王爺說笑了。”魏敬成儘管心裡惱怒,卻不敢發作,朝榮王與坐在椅中未發一言的信王道:“非是下官護著阮娘,實在是她這個樣子,再用刑的話恐怕會鬧出人命來,她是倚翠閣的老鴇,要說有什麼人知道鏡玉的下落,非她莫屬,若是死在這裡,線索可就斷了,還望二位王爺三思。”
被他這麼一說,榮王也有些猶豫,轉頭道:“大哥,你說怎麼辦?”
信王把玩著手裡的摺扇,慢悠悠起身道:“魏大人說得有幾分道理,就依他的話,改日再審吧,咱們都已經等了這麼多日,也不差再等這幾日。”
“好,聽大哥的。”在走到門口時,榮王想想不解氣,又回來踹了阮娘幾腳,魏敬成不敢阻止,等他們走得不見人影后,方才讓人趕緊帶阮娘回牢房,至於他自己也跟著來到牢房裡。
明明外面豔陽高照,裡面卻是一貫的陰暗潮溼,一門之隔,卻猶如兩個世界。
“大人,救我……”阮娘伸手想要去拉魏敬成的袍角,卻因為手指傷得太利害,無法彎曲握牢。
“唉。”魏敬成嘆了口氣,蹲下身取出藏在袖中的藥瓶,將綠色的藥膏塗在她比常人整整粗了兩倍的手指上,“不是本官不想救你,而是沒法救,榮王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虧,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藥膏的清涼令痛楚稍減,阮娘振了精神道:“王太傅那件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曾見過鏡玉,我是被冤枉的。”
魏敬成苦笑道:“本官自是相信你,可眼下做主的不是本官啊,你再忍一忍吧,這件事不會無休止的查下去。”
“如果……榮王他們不肯罷休呢?”阮娘哀求道:“大人,求您幫我與姑娘說說,姑娘神通廣大,她一定會有辦法的。”
魏敬成搖頭道:“這次的事涉及好幾位王爺,就算是姑娘恐怕也無能為力。”
“不會的,姑娘一定有辦法救我們。”說著,她哭道:“我實在是受不住這刑了,我怕……會忍受不住。”
魏敬成臉色一變,寒聲道:“你想背叛姑娘?”
一聽這話,阮娘頓時打了個冷戰,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怎麼敢背叛姑娘,只怕受多了刑,腦子糊塗,會不小心說錯了話。”
魏敬成面色稍緩,但語氣仍是冷得很,“你要真想保住這條性命還有倚翠閣上下的話,就管好自己的嘴!”
“我知道!”阮娘點頭如搗蒜,隨即又苦著臉道:“大人,您就幫我去與姑娘說一聲,要是姑娘真沒辦法,我也就認了。”
魏敬成也怕這樣審下去,倚翠閣會撐不住,逐道:“好吧,本官去與姑娘說說。”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在阮孃的連聲道謝中,魏敬成起身離開了陰暗潮溼的牢房。
傍晚時分的一場雷雨消解了酷熱,涼爽的晚風捲著清涼的水汽,吹拂在金陵城的街頭巷尾。
在天邊最後一抹霞光也被黑暗吞噬後,一個青衣小帽的人低著頭自京兆府衙後門走了出來,穿過一條又一條相連的街道來到一字街,這裡是金陵城中最繁華的街道之一,兩邊店鋪如雲,琳琅滿目,古玩、兵器、珠寶,形形色色。
但這一切熱鬧都比不上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