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夫子之後,陳羽在門口站了很久,他忍不住想到,這是一個什麼時代啊,只要是一碰到權力或者金錢等利益,幾乎是所有人都忘了他們一向標榜的禮儀道德。難道說,孔夫子的東西只不過是一塊遮羞布而已?在人們滿手銅臭之後,拿它來擦擦手,然後就丟到一旁,接著為了金錢和權力而不顧廉恥?
陳羽把心底的疑問告訴杏兒時,杏兒偎在他懷裡,想了半天之後說道:“奴不懂得這些,奴就是認得幾個字,也不是孔夫子的聖賢書。不過奴知道一個道理,只要是爺說的,那就是對的,爺既然說是一塊遮羞布,那就是一塊遮羞布。”
陳羽聞言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臉蛋兒說道:“不是說了嘛,以後叫我相公,我是你的相公。”然後他嘆了口氣說道:“關鍵是你相公我也不知道啊!呵呵,杏兒,其實我倒是蠻羨慕你們女子的,你們的遮羞布上還竹著翠鳥鴛鴦之類的,我們的遮羞布只是幾塊素淡的布,頂好不外是綢緞罷了。哪有你們地漂亮!”
杏兒聞言愣了愣,立刻便知道陳羽說的是哪一塊兒遮羞布了,頓時羞得擂了陳羽胸口一拳,口中嗔道:“相公真是的,整日裡沒個正經!”但是說完她卻更深地偎進了陳羽懷裡,然後用那小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再好看的遮羞布,也擋不住相公的手啊!”
陳羽聞言笑了笑,他知道像以前的杏兒那樣身在賤籍的人。是不許看《論語》、《大學》、《禮記》地,識字時的時候學的也多是《詩經》和《漢魏六朝樂府》之類,因此便想用兩句調笑把這事兒輕輕的帶過去,不想深談,不想杏兒這丫頭倒真是食髓知味,竟而由著一句話便發散開去。痴纏了起來。
要說陳羽這段日子活的倒也真是逍遙自在,部裡不用去,左禁衛那裡只不過偶爾的去轉轉,與幾位同僚喝喝酒,這便是所有地公事了。舍此之外,也就是和孫築、胡大海等人出去看戲聽曲兒吃花酒,胡大海手裡正有一些南邊買來的女孩,陳羽只不過順口一提,第二天他便挑那模樣俊俏人又乖巧的送來了二十個,端的是非常孝敬。這下子最高興的卻是鬱巧巧,她用來買人的本錢省下了不少。
除了這些外面的交際之外。陳羽做的最多的事兒,也就是每日裡去起鸞樓教柳如眉彈吉他。其實以柳如眉對琴的造詣。她現在早就已經不用陳羽教什麼了,只要自己摸索便是,不過陳羽不管教不教,都是每日必去地,到那裡同柳如眉說說話兒,調戲婠兒幾句,看她那臉蛋兒紅彤彤的,也是一大樂事。不過。陳羽也覺得得有個理由才最好,不過看柳如眉對吉他地熟悉樣兒。顯然都快要比自己還內行了,這個老師也沒什麼可以拿出來顯擺的了,不過好在他手裡還有很多地曲子,於是他又賣力的回憶起許多過去的曲子,把它們記下來寫成譜子拿去,這便有了緣由。
若是再去掉這件事兒,那陳羽能做也喜歡做的,便只有在家裡看看書喝喝茶,然後彤妻妾們聊天閒玩兒了,每隔上幾天便帶著綺霞去去看看,又很是勤奮的研究起了保胎的方子,還煞有介事的同人家討論過,不過他那方子,他自己都不敢讓綺霞用,不過三兩日的功夫,他心裡那股子熱乎勁兒也就退下去了,乾脆花大價錢請了宮裡一位專門負責保胎地御醫,隔三差五的過來珍視一趟,如此也就放心了。
說起來話多,其實這些事兒統共也就不過十餘日而已。這十幾天裡,衛老夫子很是志得意滿地到嘉興上任去了,而孫築在南鎮撫司也很快就熟絡了起來,做的倒也有聲有色。陳羽又給胡大海補了個羽林衛的腰牌,半點兒什麼事兒也就方便的多了。最後猶豫了一下,陳羽還是給胡車兒那小子也補了一個南城兵馬司牙兵的身份,倒叫胡車兒受寵若驚地偷偷跑來府上謝過一次。
陳羽前天剛剛去到陳府走了一遭,不過卻仍是沒見到銀屏兒,不過回來後銀屏兒卻差了現跟著二爺的陳謙到家裡來了,偷偷的送來一個口信兒,說是二爺最近對陳羽很是不滿呢,經常話裡都帶著氣。沒等陳謙說是因為什麼,陳羽便已然猜到了。要按說上次糧食的事兒,二爺不過掛了個名字,後來卻也還是賞了個羽林衛副百戶的銜兒,這也該知足了,但是就這麼點兒好處,卻遠遠抵不了陳羽把鬱巧巧贖出來的事兒。
鬱巧巧雖不是二爺的妻妾,但是畢竟二爺心裡很是迷戀她,這下子被陳羽這個自己昔日的下人奴才給贖到家裡專寵去了,他心裡如何不窩火?偏偏這個火還只能窩著,他又不能拿陳羽怎麼樣,張口要吧,這是陳羽花了十萬兩銀子買來的,他怎麼會捨得送人呢?因此,他也只好自己生悶氣。
不過陳羽卻覺得,還是不要得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