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將軍有些詫異,可並沒有說什麼,其他將軍都以鄭老將軍馬首是瞻,陳羽看了看蔣瑜平靜無波的側臉,心裡開始盤算了起來。蔣瑜此舉是在為兩方找臺階下嗎?
倒是郭興聽了這個建議,頗為意外,看向蔣瑜的神色中都多了一抹深邃,他與蔣瑜對視了一會兒後,臉上擠出了淡淡的笑意。
“蔣候爺所說有理,只要大寫不進皇城,本將軍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不過。這進皇城的人選不宜過多”
郭興話說到一半點停頓了下來,掃視了一圈諸位將軍後,又看向蔣瑜道:“最好是一位德高望重,又能讓眾人信服的 “嗯,郭將軍此言有理。”
鄭將軍接過郭興的話茬,表示對此舉的同意,說話間,眼睛也掃過眾人,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人選,倒讓陳羽有幾分詫異。
要說,在所有將蘭中,能配得上德高望重這個四個字的也只有鄭將軍了,郭興那個意思好像也是在暗示鄭將軍,而他又擺出這個架勢。豈不是在等著眾人捧他出來。
人心叵測。當屬此舉吧。
這鄭將軍剛才還看起來和蔣瑜一條心,這一會見到機會來了,就動起了心思,想要做點什麼。可要是讓他得了機會,還指不定會和郭興串謀出什麼事情來。
陳羽看出了端倪,就抬腳向蔣瑜邁進一步,想要提醒他,可他的腳還沒等落地,蔣瑜已經率先上前一步,頓時比鄭將軍多出了半個身位,朗聲道:“本候不才,就枉當這德高望重四個字吧。”
皇上龍駐歸天死因不明,首輔陳登被判成亂臣賊子,喪命於郭興刀下,身處亂局。誰能心如止水?哪個心裡沒有自己的算計?
可是,有又如何?
眼下這皇城東門,論起地位權謀家世實力,蔣瑜當仁不讓無人能及,就連眾人馬首是瞻的鄭將軍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蔣侯爺”聽到那句話不也沒有半點表示,他尚且如此,旁人又怎麼敢有半點意見?
蔣瑜的提議。自然全票贊成。
陳羽聞言不禁皺眉,看向蔣瑜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一分複雜的情緒。
別人或許不知,可他剛從刑部大牢出來,自然明白郭興與陳登密謀造反乃是不爭的事實,雖然他還不太清楚如今郭興力斬陳登父子二人於刀下的確切原因,可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但凡造反者,必有兵有權。而郭興有兵陳登有權。以之前的局勢來看,非兩人聯手不可為之,正因為如此,陳羽才敢斷言郭興成不了。
以陳登的老奸巨猾怎麼會看不出郭興的野心,他明知其為虎狼之人,卻敢與之訂約。無非是因為他自以為掌控了關勃所留下的力量,以此來鉗制住郭興。成功之後,再來一招狡兔死走狗烹,不過可惜。陳羽帶著玉尺公主半路殺出,破壞了陳登的計劃,徹底斷了他的後援。以至於讓郭興抓住了機會,佔了天大的便宜,直接將黑鍋扣在了陳登父子的身上,反正自己手握皇城,陳登父子又死無對證。
可是,紙包不住火。
一旦眾人進入皇城後,傳喚御醫查出皇上的真正死因,郭興這個,自稱是勤王的功臣也難逃其咎,所以他必然不想讓人看出其中破綻,於是這個,作為代表的人物就變得至關重要,如果此人是郭興一黨的更好。即便不是,也可以許之以高官厚祿,再輔以威逼,兩人一番密謀之下。必定可以拿出令眾人信服的說辭、可如若此人與郭興敵友不明。那進去之後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蔣瑜此時為什麼要做這個關鍵之人?
一來,不論蔣瑜待自己如何,他畢竟是自己岳父。陳羽就是為了不讓蔣穎傷心,也不想讓蔣瑜以身犯險,二來,他這個在眾人看來本已經被五百羽林押解回鄉的人,突然間出現在這裡,又以身擔起這份重任,就不怕會
遭人非議?
陳羽這邊還沒有想完,那邊發現了陳羽目光的蔣瑜便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便讓陳羽的腦中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然後還沒等他完全恢復,肩膀上就突然又多了一隻手。
他猛地回頭。竟然是蔣遙。
蔣遙的手在陳羽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兩下,不多不少就兩下,然後眼睛裡就又湧出了他那一貫的看起來很有些肆無忌憚。沒心沒肺的笑意。
放眼整個南門。除了蔣瑜。能笑得出來,又敢笑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了。
陳羽自認沒他那個本事,不過他要向自己傳達的意思,自己已經明白了,他是再告訴自己放心。
此時此刻。面對被重兵包圍還在血流不止的皇城。和皇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