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那個。死因不明的大周天子,蔣家還能輕而易舉的說出這兩個字,著實可以用恐怕還形容。
蔣遙能從蔣家第三代十二個兒子中,脫穎而出,踏足長安登堂入室,足以證明其過人之處,雖然在以蔣瑜為核心的二代尚且硬朗的時候,他還得不到什麼實權,可也還是蔣家的代表,可以說,他的一言一行都直接暗示了蔣家的決定!
這“放心”二字,說來輕巧,背後又包含了多少東西?
陳羽抿著嘴唇看了蔣遙一眼,就又回過頭來望向前方的蔣瑜,見蔣瑜正迎著兩方人馬。數萬人的目光,從容不迫的走向尚且屬於敵人範疇的郭興,每邁出一步就牽動著數萬顆心,彷彿他的腳步一旦停止,這些人便會突然沒了心跳。
第一章一六五 新皇
誹六心中有千百個不願意。
如若曹子珍不是廢物。陳羽現在已經死在刑部大牢,又哪裡來得這攻城之危?他又怎麼會被這時事所逼,不得不與與蔣瑜這個老狐狸周旋?
他狠狠捏了捏拳頭,仰頭望著走向自己的蔣瑜,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微微彎腰,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為今之計,見機行事吧。
郭興身後副將見了自己將軍的模樣,一個個。也都放下了之前扣在腰間的手,低頭彎腰見禮,那些明盔亮甲的數幹兵士更是將手中長矛齊刷刷抵在地面,恭恭敬敬的讓出中間寬敞的大路,直到蔣瑜不疾不徐的從他們身前走過半丈有餘,才再度抬起頭來,長矛高舉,一臉森然。
蔣家的氣卑,郭興的治軍。
讓以鄭將軍為首的諸位關外將軍,也不得不側目低語,滿目的敬佩
。
“咣噹!”
皇城東門只眨了一下眼睛,就又緊緊的合上了眼簾,門外數萬人馬縱使伸長了脖子。也沒來得及看清什麼,臉上不禁露出了遺憾之色。
陳羽應著那聲巨響,籲出了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他出的並不暢快,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半口氣,另一半還生生的憋在胸膛裡,要等到這道沉甸甸的紅漆大門再度敞開的時候,才能視情況而定。
呼得出,呼不出,還是未知數。
這種時候,別說是像陳羽這般剛剛入朝一年的人,就是那些在這廟堂之上混了半輩子的兩朝老臣,和馳騁沙場數年的鐵甲將軍們,也都免不了要懸著一口氣。
大周朝開國至今,繁盛數百年,外敵擾過逆賊有過,可還從未出現過如今日這般慘烈的局面,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大周天子腳下的長安城就被圍困了兩次,絕對稱得上是曠古絕今了。
要說當今皇上也是明君聖主,年輕時討逆賊平匈奴戰功累累,怎奈歲月不饒人啊,到了晚年竟然落得這般境地,讓這大好江山幾度陷入危急之中”如今,就連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眾人搖頭撫腕,舉目望著火光映天的未央宮,臉上卻不是意料中該有的悽然之色,正所謂一朝一天子一朝臣,明日的長安,誰人當家做主,誰人執掌朝堂?
郭興?蔣瑜?
亦或者,是那個橫空出世。兩度勤王的陳羽?
諸位將軍時不時的看向陳羽,那眼神中,有警傷,有猜度,有嫉妒,也有諂媚”
陳羽緩緩閉上了眼睛,洗若未知一般,心中只想起了一個不久之前與自己把酒訴衷腸的人。
王大人,你現在後悔了沒有?
如果你知道自己前腳邁集長安城,皇上後腳就被困死在未央宮,而這一切皆因你所留下戶部空缺而起,你還會辭官嗎?
以你的性子,定是要死在金殿之上,也不願意與皇上在九泉之下再做君臣,,這就是造化弄人啊!
陳羽相信,如果王鴻活著。此時此刻,他定會伏地慟哭悲痛欲絕,而不會像那些人一樣。滿眼的算計。
陳羽不願意看他們,不是因為討厭他們,而是自己眼中亦是如此。
此刻的長安城未央宮,只有成王敗寇,沒有忠奸善惡。
而他只能成,不能敗。
“吱嘎嘎嘎
半個時辰之後,那個讓眾人望眼欲穿的東門,終於再度張開了緊緊咬著的牙關,刺耳沉重的聲音猶如一柄柄利刃似的紮在眾人的心頭,讓原本就異常安靜的城門外。靜如荒野墓地。
可是那一雙雙精光迸射的眼睛,卻要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閃亮逼人,它們齊刷刷投向隨著郭興走出來的蔣瑜。
蔣瑜依然如進去時那般泰然自若,看不出他經歷了什麼,不過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