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發了,誰知道是吃了藥還是真生了病?”
她說完便緊張地盯著林氏,而林氏沉思片刻,擺擺手道:“此法可行是可行,只有一點,不能只由我們來做。你去大嫂那兒旁敲側擊地問問,她若有意,我們就從長計議,思索個周全的法子,她若無意……那便算了。”
秦媽媽道:“人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夫人,你三思啊!”
林氏卻堅持要秦媽媽先問過楊氏,秦媽媽無法,只得先應下來。照林氏的意思,第二日她便去楊氏那裡探問,足足隔了三日,秦媽媽才帶來訊息。
“二夫人,大夫人說她應下了。”秦媽媽笑道,“她說,她孃家正好有些秘藥,吃了便能讓人如同得了普通風寒一般。只是老夫人那裡,她實在找不到缺口,二夫人別的不必擔心,只應付老夫人就成了。若事情成了,她說,願與二夫人共同掌家。”
曾氏病
十月夜風寒涼,曾氏頭一日和兩位兒媳說了一陣話,不過稍微睡晚了些,第二日起床就頭暈眼花。老人家身體好,只說自己是受了風寒,不必請大夫來,睡一覺便好。誰知一覺醒來,再一日曾氏就發起了高燒。
陳家兩位老爺慌忙請了大夫來。誰料大夫也只說是普通風寒,大約老夫人常年不生病,這偶一病倒,身子就受不住了。如今曾氏燒得人事不知,也只得先想法子讓她的燒退了再想法子醫治。
藥喝下去,燒是退了,曾氏卻還沒醒來。每日只昏昏沉沉地躺著,這回連大夫也沒了法子,登門三趟便說還是另請高明,說罷連診費也沒收,就收拾著走了。
陳家陷入一片慌亂。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以往曾氏在的時候,林氏只嫌她管東管西,壓在自己頭上好不受罪,如今曾氏昏迷不醒,她才發現她這個二夫人根本約束不住底下的人。不過三日時間,二房便抓住私相授受的丫鬟三個,其中還有人想往陳二老爺的床上爬,氣得林氏恨不得將她們通通亂棍打死。
罰是罰了,第二日傍晚,二房管著小花園的婆子就報上來,說小花園有人聚賭。這在之前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因為老夫人最厭惡這一類事。林氏氣得更是渾身發抖,帶著秦媽媽親自去管,這幾日各處亂跑,倒是累的氣喘吁吁,也忘了整治春時。
待她想起這事的時候,已經是五日之後了。
眼見老夫人昏迷不醒,原本跟著老夫人的那些丫鬟婆子們都著了慌。尤其是明珠,她本來就是老夫人房裡出來的,得罪三少夫人和府裡眾姑娘不知多少回,若老夫人去了,她尋不到靠山,下場必定悽慘。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大夫人。可楊氏一向厭惡她們這些生得漂亮年輕的小丫鬟們,大房有頭有臉的大丫鬟樣貌個個都十分普通。如今她身在二房,唯一能投效的,只有二夫人了。
想起之前二夫人和老夫人之間那一場衝突,明珠一咬牙,避開旁人一路跑到了林氏院門口,跪倒在地,告發三少夫人私下對二夫人不敬,更詛咒老夫人早死早超生一事。
林氏笑彎了眼,正愁找不到藉口,沒想到這明珠竟主動送上這麼份大禮!她親自將哭得滿臉是淚的明珠扶起來,對秦媽媽大手一揮:“走,我倒要看看那賤婦眼裡還有沒有長幼尊卑!”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三小院門口,林氏有心給春時難堪以報上次之仇,便站在院子中央揪住一個正掃地的小丫鬟道:“你去叫那不知尊卑目無尊長的賤婦出來!”
小丫鬟嚇得臉色煞白,丟了手裡的掃帚就往春時屋裡跑,腳步飛快,好似身後有鬼在追。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林氏啐了一口,心裡滿滿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場面而感到的暢快。
五個月的身孕,春時肚子已經有了微微隆起。蔣媽媽怕她著涼怕的厲害,才十月就將她裹得像是個粽子一般,此刻被蔣媽媽扶著走出來,她居然覺得有絲微妙的赧然……
她和其他人好像在兩個季節……
“這麼多人?”春時慢慢走到院子中央,吩咐旁邊嚇得戰戰兢兢的小丫鬟去搬幾個凳子來,“有什麼話大家坐下慢慢說,母親不願進屋,那兒媳只好在院子裡陪著了。”
林氏冷笑一聲:“不用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明珠已經把你說的那些話告訴了我,你今日就收拾收拾東西,回孃家去吧。”
春時面上微笑不變:“母親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我說了哪些話?”
“三少夫人,你就別裝了,我都告訴二夫人——”有心討好林氏,明珠上前開口說道,誰料卻被蔣媽媽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