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放開。
天陰了,下雨了,蘇夫人讓家人幫著她拖著蘇馥回家,臉上一直有水滑過,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忽然下雨了,淮王一邊命侍女拿傘,一邊脫下披風替江蕙遮在頭上。江蕙笑著仰頭,把他的手撥開了,“表哥,我想淋淋雨。”
她伸出白皙小手接雨滴,“表哥你看,方才還是豔陽天,現在就大雨傾盆了。這真像我爹和我娘從前的時候……我爹和我娘真的很恩愛,但那又怎樣?一場狂風暴雨之後,還不是勞燕分飛。”
“表妹。”淮王心痛,又把披風遮過來,“乖,聽話,有話咱們進屋慢慢說。”
雨越下越大,淮王拉過江蕙,一起跑到廊下。
江蕙望著茫茫雨幕,“表哥,廢太子謀逆案之後,朝廷查得很嚴,但凡和廢太子沾上一點邊兒的,都難逃一劫,是麼?”
淮王口中發苦,低聲道:“當時情況很慘烈,我三哥和阿顥的父親替我父皇擋箭,傷重不治;廢后害死了我九弟和七妹,我父皇最寵愛的幼子幼女;宮中死傷無數,連太后也受了驚嚇;我父皇的憤怒程度,你可以想像得到……局勢平定之後清算廢太子,形勢便相當嚴峻了……”
“我知道。”江蕙聲音柔柔的,“我家犯的事一定不嚴重,不然就算丹陽郡主冒死求情,也是不行的。我家犯事不嚴重,卻全家進了死牢,一定是朝中風聲太緊。”
“那場宮變,我父皇真的是由生到死,由死到生……”
江蕙:“是,宮變過後,陛下一定很憤怒,所以極少有人敢當他的面提到廢太子謀逆案。丹陽郡主面見陛下為我父親、為江家求情,一定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我敬佩她、感謝她。”
江家犯的事正常來說是不嚴重的,但問題是得有人敢跟皇帝說啊。那場宮變對皇帝來說如同一場惡夢,誰敢當著他的面提起來,誰敢為涉案者求情?
淮王握緊了江蕙的手。
江蕙轉頭一笑,清麗妍媚,如詩如畫,“這些事我從前模模糊糊知道些,今天忽然就想明白了。閻王打架,小鬼遭殃,我們江家就是那倒黴的小鬼。”
廢太子謀逆一案令皇帝震怒,負責辦案的蘇相等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