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裝著外頭鋪子裡買回來的點心,如錦說是張登下朝的路上送來的,區氏忽而覺得自己傻的天真,傻的可笑。張登那樣的大男子,怎會特意去買些點心來送給她?
是她傻乎乎看不穿,竟就叫那小丫頭給玩弄了。
扈媽媽湊到區氏耳邊,說道:“老奴從何旺兒那兒逼問來的,如錦如今儼然是那一房的主子,她比鄧姨娘可賊多了,老爺幾番要給她納房她都不肯,也不知她懷的什麼心腸,老奴覺得她比鄧姨娘只怕要難對付。您看,要不要老奴找個時機,給她弄點兒事出來,將她與老爺隔開……”
區氏抬頭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日光灑在她臉上,將她的皺紋,蒼白,浮於表的那層脂粉全坦露於銅鏡之中。她今年已經四十二了,能拿什麼跟才二十歲的年青女子去爭了?
若說當初鄧姨娘得勢,她還有所怪怨,認為張登的愛全被鄧姨娘勾走的話,如錦確實給了她重重一擊。
走個穿紅的,來個戴綠的,男人還是那個男人,女人越換越年青,可怕的不是丈夫不愛自己,而是丈夫已經任憑別人擺弄,刻意來委屈,應付自己。
“夫人……”扈媽媽叫道。
區氏擺手道:“環兒,那丫頭咱們碰不得,算了,裝著吧。”
就此一句,扈媽媽也能感受到區氏的委屈,她可是個一輩子從來不會將委屈存在心裡的人啊,如今也開始存委屈了。
“不就是個丫頭麼?”扈媽媽還有些不屑:“那容樣兒長的實在寒磣,這一府中那個丫頭拎出來不比她強。”
區氏閉了閉眼,搖頭道:“你不懂,那丫頭和小鳳兒一樣,都是罪臣之後,張登那個人,你罵他可以,打他可以,他不過吼兩句。但獨獨不能碰他身邊那些當年同僚們家的孩子,碰了,就是你死我活。”
扈媽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