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人必是見一砸不中,又再去搬石頭了。
她再不及多想,咬緊牙關拼了命般直往上爬。
右腳踩著崖壁一塊大石,離崖頂不過一人距離,她深吸口氣,右腳陡然發力,整個人便凌躍而起,剎那間,崖頂上的景像便映入眼簾,這當中,還有一名身形壯實、正抱著大石吃驚地望向她的黑衣男子。
她借勢在半空翻了個跟斗,雙足便已落到了男子身後,不待那人回神,她猛地飛起一腳,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將他踹落懸崖。
為防那人似她這般再爬上來,她快步奔向崖邊,直到確認那人確是掉了下去,這才雙腿一軟,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撐在地上的雙臂微微顫抖,眼中泛著劫後餘生的後怕淚光。
許久之後,她總算平復了下來,雙手撐著地面正要起身,突然被掉落崖邊的一個物件吸引了視線。她忙走過去將它撿了起來,發現是一塊腰牌。
將那腰牌仔細打量了一番,除了發現上面刻著一個‘壹’字外,再無其他。
她暗地沉思,莫非此人是大戶人家養的殺手?還是在刀口上過日子做人命生意的?這無底深淵,一旦掉落便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秦四娘交際簡單,從不與人結仇,又是何人竟要對她下此毒手?
她思前想後亦無定論,加之身上被樹枝、石頭磨擦導致的傷著實疼得厲害,衣裳更是被擦損不少,她想了想,乾脆便將腰牌塞進腰間,打算先回去再作處理。
***
不大卻整潔雅緻的屋內,青玉在彎著身子疊著漿洗乾淨的衣裳,忽聽身後一陣異響,她猛地回身,驚見自家小姐一身狼狽地出現在眼前。
“小姐,你……”她急奔過去,卻在對上對方冷靜的眼眸時停了腳步。
“是我。”‘秦若蕖’淡淡地道,也不等她反應,徑自邁了進來。
青玉忙迎了上去,見她緩緩挽起衣袖,那觸目驚心的擦傷陡然出現,驚得她險些叫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為何竟會受了傷。”她連忙找出藥,又尋來清水和乾淨的棉巾、衣裳,侍候她換上乾淨的衣裳,又小心翼翼地清洗了傷口,敷上了藥,這才壓低聲音問。
‘秦若蕖’皺著眉,將方才的驚險一五一十地告知她,末了還不放心地問:“你可知道秦四娘可曾與什麼人結怨?”
青玉勉強壓下心中驚怒,搖頭道:“四小姐平日不是在家裡,便是與無色小師傅、端王一處,又或是到嶽姑娘那裡,況且,以她的性子,從來只有旁人欺負她的份,她又怎可能會與人結怨?”
‘秦若蕖’沉默良久,冷笑道:“行兇之人已死,而秦四娘卻活著,幕後之人總會坐不住的,咱們什麼也不必做,對方自會尋上門來。”
她這一回能夠死裡逃生,最重要的原因是對方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武,也正是這一失策,方使得她最終挽回一命。
“還有,秦四娘若問起此事,便說是她不小心滑了下去,恰好你出門尋她,把她拉了上來。想必她也不會將遇險之事如實告訴嵐姨,到時你從旁替她遮掩便可,務必不能讓嵐姨起疑心。”頓了頓,她又叮囑道。
若是素嵐得知秦四娘遇險獲救,自然便會想到她的身上,如今,她還不能讓她察覺自己的存在。
“此外,這些日務必不能讓秦四娘落單,不管她見了何人,你都得心中有數!”
“蕖小姐放心,我都明白。”青玉頷首,望了望那傷口,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秦若蕖’緩緩地放下衣袖,瞥了她一眼,淡漠無溫地道:“你也不必如此憤慨,這仇我必是要親手報的。”
有仇不報,絕非她的性子!
不提素嵐歸來後發現她受了傷所掀起的一場風波,只說長英似真似假的說了那一番話後,回去對著陸修琰卻總有幾分心虛。
尤其是見主子因為接連數日見不得佳人後的牽掛失落,他就更不敢面對了。
陸修琰根本無暇顧及他,自那日廟會歸來後,一連數日,不論他挑了何種理由,慫恿無色去尋也好,自己裝模作樣路過秦宅也罷,均見不到秦若蕖的身影。
如此一來,他倒是愈發忐忑了,原以為那日兩人牽手而回後,感情便算是有了一大突破,哪想到如今竟然還不如當初,竟是連面都見不著了。
“小姐,王爺在前方路口的樹底下徘徊已久,你、你當真不去見他麼?”青玉遲疑著問。
秦若蕖低著頭一聲不吭,手指不停地絞著袖口。
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