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輒說完這話,仰頭將蛇血一飲而盡,他不屑地看著這個發怔的小老頭,剛準備開口羞辱兩句,誰知這小老頭竟然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金盃,連眼睛都不眨地大口喝,不止如此,這小老頭還挑釁似得將酒杯倒轉過來,示意大家他已然將毒血全部喝光,一滴不剩。
“哈哈哈,好!”在首座的元邵看見此景,不禁拊掌大笑,他揮手讓元輒退下,對場中站著的蘇媯笑道:“真是有意思,這小老頭是本尊見過最有趣兒的人。看來本尊還是得馬不停蹄地繼續朝你們國家走,才能發現更多有趣兒的人啊。”
侵略別人的國家,在你口中竟能如玩笑般說出來,好生厚顏無恥!
蘇媯下巴微微昂起,一手背後,一手端放於腹前,她的面容本就傾世,再加上她打扮成了個英氣勃勃的青年男子,這般驚才絕豔,讓帳中所有人都移不開目。她已然沒有方才那般害怕緊張,沉聲笑道:“國主錯了,您無故踏破我國疆土,致使將士百姓死傷無數,如此做法,豈非叫天下人非議麼。”
“哪裡無故!”元邵英俊的臉上仍舊掛著驕矜的笑,他看著前方妖孽般的女人,道:“你國皇帝曾答應本尊,本尊幫他製造外圍之亂,他直搗黃龍後就割戍邊二十城給我,可到現在本尊只得到區區十座貧窮的小城。”說罷這話,元邵張開雙臂朝左右將士笑道:“諸位愛卿,你們覺得本尊來討債是不對的嗎?本尊只不過在踐行他們皇帝的諾言罷了。”
“國主本該如此。”
“呂國皇帝無信無恥。”
“夕月國萬歲!國主萬歲!”
……
一時間帳裡哄吵聲響成一片,無非就是說他們夕月國此番打來,是正義有理之仗。
“國主又錯了。”蘇媯清冷的聲音將嘈雜聲壓下,她不慌不亂地給元邵抱拳行了一禮,道:“我國皇帝陛下信守諾言,於五年前割讓十城給您,至於剩下的十城?”說到這兒,蘇媯不禁冷哼了聲,她直視元邵:“貴國的宗室之女元蘭做了我國德貴妃,形同副後,足以抵十座城池,難道國主忘了麼?”
“這。”元邵被蘇媯說的啞口無言,他的身子明顯一頓,可只是片刻,這急智的狼主忽然拍了下大腿,嘩地聲站起來,他人高大健碩,影子如小山般朝蘇媯壓下來。“本尊曾與三王爺交情匪淺,當年約好,本尊在離宮幫他打壓太子,他就與本尊共賞這大好河山,如今三王爺就在五十里之外的 回塔縣,本尊想去見見老朋友,有何不可。”
瞅見蘇媯被國主說的語塞,夕月國將士不禁拍手叫好,他們就要毫不留情地刻薄這個樣貌過分陰柔美貌、似男非女的蘇將軍。
蘇媯氣的心裡直罵姜之齊無恥,與虎謀皮,虧你能幹的出來。現在可怎麼好,人家可是來翻舊賬了。若真被這狼主給駁倒,那這場不義之仗就師出有名了,不行,能叫他難為住我?
只見蘇媯往前走了一步,笑問道:“國主當真與三王爺約好的?”
元邵亦走下王座,傲慢道:“不錯。”
蘇媯又問:“當真?”
元邵冷笑:“童叟無欺。”
“這就怪了。”蘇媯故意做出不解之色,皺眉笑道:“鄙國沒有三王爺這號人哪。”
元邵見蘇媯開始胡攪蠻纏,喝道:“哪裡沒有,他此時就在 回塔縣坐鎮。”
順著元邵的話,蘇媯問道:“國主指的是姜之齊?”
“正是。”
蘇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兩個淺淺的梨渦十分誘人:“臣只知道這姜之齊是個無官無爵的草民罷了。”蘇媯笑著搖搖頭,劍眉一挑,歪著嘴角不屑笑道:“難道國主做事如此輕率?竟然與個微不足道的草民討江山之約?”
蘇媯這是以退為進,姜之齊被貶為庶民天下皆知,若他還是王爺,那麼元邵這般劫難還有跡可循,只可惜如今時過境遷,這筆賬註定得爛掉。
見元邵氣的一聲不吭,蘇媯知道時機到了,撩完老虎鬚,總得順順他的毛。
蘇媯忙從袖中掏出封桃花箋,躬身捧起,十分恭敬道:“這是德貴妃給國主您的親筆信,請國主過目。”
侍從將信從蘇媯手中取走,呈給元邵,元邵瞅了眼信箋並不看,冷笑道:“長安離此處十萬八千里,貴妃娘娘如何能在一夜之間送信來。”言下之意,這信你是偽造的。
蘇媯不慌不忙笑道:“是否為貴妃娘娘親筆書信,國主一看便明白。”昨夜姜之齊、白新飛、辛左、牛將軍等人徹夜商議,總算擬出信的內容。而在桃花箋上書寫,則是由蘇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