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筆,蘭姐姐,與你相伴十年,你的筆跡我還是很容易模仿的。
蘇媯仔細地打量元邵一絲一毫的表情,她瞅見這草原狼主面色越來越不善,心知這關總算被自己闖過了。
“國主,娘娘在信裡寫的很明確,大呂與夕月永為兄弟之邦。”蘇媯見元邵一聲不吭,心裡歡喜之情更甚,她正要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呈上時,卻被一個冰冷的男聲打斷。
“慢著!”只見一旁站著的元輒忽然走出來,他單膝跪地,雙手抬過頭頂:“請王兄將德貴妃娘娘的親筆信讓愚弟看看。”
元邵心知他的這位年輕俊俏的王弟非但勇武過人,心智也不可小覷,他忙讓隨從將信箋拿給元輒。
元輒冷冷地瞥了眼蘇媯,然後才將信箋開啟來看,只見這充滿野性的男人忽然不屑一笑,他將這信箋撕扯成兩半,扔到地上。
一旁站著的劉能見狀,忙將信撿起,不滿道:“你這是做什麼,竟然撕毀貴妃娘娘的書信!”
“這根本不是貴妃娘娘的親筆信!”元輒抱著雙臂,臂上的青筋登時顯現出來,他冷漠地看著蘇媯,字字誅心:“娘娘乃夕月國人氏,自然是用夕月文字來給國主寫,可這信上卻是漢字。分明是你們偽造了娘娘的書信,企圖愚弄國主。”
說罷這話,元輒忽然將匕首指向蘇媯的面門,殘忍笑道:“蘇將軍,你好大膽,竟敢偽造娘娘書信,難不成是別有用心,想要挑撥我夕月與呂國的關係麼。”
第165章 第二封信
瞧著元輒握刀的手骨節高高凸起,彷彿下一刻他就會毫不留情地斬下來,可怕的是這個男人的眸子沉靜的有如一潭枯水,外界的變化絲毫都無法將他打動。
“啟稟我王。”元輒手腕微微轉動了下,雖說是對元邵說話,可他卻一直盯著蘇媯:“此人蓄意欺瞞愚弄您,當斬!”
話音剛落,他就輕喝一聲,揮刀朝蘇媯的頭砍來。
只聽噹的一聲巨響,原來是劉能見蘇媯有難,便什麼也不顧,忙將案桌掀起砸向行兇的元輒。
劉能本就臂力過人,而那元輒竟然只用片小小彎刀,就將厚實沉重的桌子瞬時給劈成兩半,可見這夕月國第一勇士的稱號絕不是白來的。
躲過這致命一擊,蘇媯緊退了幾步到劉能身後,她鳳目生寒,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已經按上腰間佩劍,看著高高在上的元邵冷笑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國主的這番做派,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來使?”元邵嘴角滿是不屑,他大步走來,垂眸看著對面的女人,冷笑道:“本尊要見的是蘇人玉將軍,而你?”元邵故意不說破,他從元輒手中拿過彎刀,準確地扔到蘇媯的腳下,淡漠道:“本尊看你膽色過人,很是敬佩,不願見你在我軍中受辱,你自盡吧。”
“慢著!”
正在此時,在角落的不語忽然彎著腰疾走出來,她輕咳了幾聲,將聲音壓低道:“國主為何要賜死蘇將軍,難不成說不過人家,惱了?”
“又是你這奇怪的小老頭。”元邵瞧見不語,臉上的陰霾忽然一掃而光,玩味笑道:“這姓蘇的傢伙偽造德貴妃的信,有意欺辱本尊,難道不該殺了她麼?”
元輒聽見國主這般說,不由分說地抓向不語的肩,他絲毫不知眼前的老頭其實是個女子,還真當這黑瘦醜陋的老傢伙在冒犯國主,喝道:“敢頂撞我王,好大的膽子!”
“哎呦。”忽然被人抓了這麼一下,不語下意識喊了出來,只不過這聲音嬌滴滴的,再配上她現在這幅蒼老模樣,說實話,著實讓人感到詭異。
“你,你,”元輒瞪大了眼,他只感覺頭皮麻溜溜的,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你是人妖嗎?”
不語自小便與父親走南闖北,而住到 回塔縣的這幾年,軍營裡的叔叔哥哥們,哪個不是讓著她寵著她,忽然被男人如此無禮冒犯,她氣得一把揮開元輒的手,沉聲喝道:“你給我滾一邊去。”
元輒被個奇怪的人妖老頭這般辱罵,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還嘴,只得指著不語,磕磕巴巴道:“你,你”
“你什麼你。”不語白了眼元輒,冷笑道:“我就不明白了,國主仍在,你一個區區王族子弟,有什麼好狂的。”
只聽得一陣拊掌之聲響起,原來是元邵瞧見此情此景,不由得樂的拍手哈哈大笑:“這小老頭真是越發有趣了,王弟你說不過她,退下。”
說來也是奇怪,元邵他自問一向蠻橫,今日這事若放在別人身上,豈能容她還活著侃侃而談,可不知怎地,他就是覺得這小老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