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綃怒極反笑:“放屁!就你這種只會在背後指指點點的長舌婦,也配叫‘長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鳥樣!”
沒錯,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些時日以來,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女人已經不曉得在白家大院裡說了多少他們姐弟三個的壞話,大抵就是指摘他們在白府吃白飯還不守規矩。
她幾次想去找這個老女人算賬,都被慈青花攔了下來。最後,她只能安慰自己一句“亂叫的狗不咬人”,強行壓下了一巴掌拍死這女人的衝動。
然而,這亂吠的狗果真是不打不安生。
葉紅綃惡狠狠地瞪著花枝招展的女人,大有“你再敢嚷嚷一句,小心老孃我一腳踹死你”的架勢。
費姨娘是個色厲荏內的,遇到慈青花這種唯唯諾諾、不爭不辯的,她自然能輕鬆地踩上幾腳,可一旦碰到葉紅綃這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不把脖子伸過來給她擰的暴脾氣,她就只有暗暗掂量的份了。
更何況,即便平日裡她再如何說三道四,也實在是吐不出像葉紅綃此等粗魯的話來。
因此,在氣勢上,費姨娘無疑是一敗塗地。
她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老夫人!”是以,她這就又氣憤又憋屈地面向了白老夫人,“您看看這些個沒教養的東西!還真欺負我們白家沒人了!”
白老夫人也是被葉紅綃這氣吞山河的模樣給驚呆了,好在姜到底是老的辣——這六七十年來,她什麼陣仗沒見過?還會怕她一個毛剛長齊的臭丫頭?!
被氣昏頭的老婦人無法忍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釁,她當機立斷,即刻下令,命婆子們將這不知禮數的姐妹倆一道關進柴房裡思過。
思過思過……思你孃的過!
葉紅綃當場在心底問候了白家的祖宗十八代,緊接著就抬腳踹飛了前來押解她們的四個婆子。
白老夫人和費姨娘見幾個力壯如牛的粗使婆子都被她輕而易舉踹翻在地,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你、你……你……”
“你什麼你?!白老夫人,我葉紅綃敬重你是白老將軍的母親,所以一直以禮相待,可你若不明是非,硬要聽信那些小人的讒言,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直接將今日之事鬧到皇上跟前去了!”
此言一出,那邊廂的兩人皆是身軀一震。
怪也怪今兒個被氣過了頭,她們居然忘記了,眼前的這尊瘟神,可是皇帝下詔讓白府招呼著的啊!
但她們又轉念一想:不對啊!今天做錯事的是她的妹妹,是她們白家的小妾,就算是她這個當姐姐的鬧到皇帝面前,那皇帝也不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吧?!
思及此,白老夫人就又有了底氣。不料她剛要開口強硬一回,就聽得門外傳來一聲火急火燎的呼喚。
“娘!”
一行人聞聲,抬眼的抬眼,回頭的回頭,隨即目睹了白夫人三步並作兩步而來的畫面。
“你、你來得正好!”一見兒媳婦兒來了,力不從心的白老夫人頓覺如魚得水,“你看看這兩個丫頭……問問她們都做了些什麼!”
語畢,她就喘著粗氣後退兩步,就著她的太師椅坐了下來。費姨娘見狀,趕忙屁顛屁顛地跟去為她順氣。
白夫人微微斂著細眉,眸光一轉,一眼看清了義憤填膺的葉紅綃和眼眶通紅的慈青花。
說實話,她並不認為這兩個丫頭回在白家掀起什麼風浪來。然事出必有因,終歸是出了什麼岔子,才叫她的婆婆這般生氣。
“娘,可否容許兒媳將花夫人帶到兒媳那兒去問話?”
話音剛落,白老夫人還沒來得及回覆,雙目圓睜的葉紅綃就頭一個表示了反對。
誠然!她家青花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她們一個兩個的都要找她麻煩?!
“葉姑娘稍安勿躁。若是你妹妹並無過錯,我自會還她一個公道,但眼下真相未明,你若一味護短,怕也只會有失公允,叫花夫人往後難以在白府做人。”
白夫人面不改色地勸著,奈何護妹心切的女子根本就聽不進去。特別是當她聽婦人說完那末了的半句話,積攢已久的怨怒頃刻間便噴湧而出。
“難做人我們便不做了!夫人以為,青花她就那麼想當你們白家的小妾!?”
理直氣壯的一句反問咄咄而出,直叫在場的婆媳倆皆是面色一凝。
“你們可別搞錯了,當初是白九辭硬生生奪了她的清白還把她送去敵人的營帳,幸好青花福大命大才乾乾淨淨地回來!這樣一個強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