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流水一樣用出去,府庫並不充裕。
叛軍起事,所圖的不過錢糧二字,府庫裡沒多少東西值得他們出手。值得動手的,也就是本地計程車紳名門,地主豪強了。要說安陸第一大地主,那還得說是興王,只要打破了王府,錢糧物資足夠叛軍支用數月了。
自己是王府儀衛正,只要離了職,王府儀衛群龍無首,再攻打王府,就省了氣力。既然如此,那就反其道而行,把王府的防衛搞上去。反正自己當的是王府儀衛正,只要王府不出問題,哪怕安陸變成地獄,也不關自己的事。
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是得拜訪一下本地計程車紳,能多救幾個,就多救幾個吧。他搖了搖頭“真不想和孫家搭上什麼關係了,可是沒辦法,這事除了孫交,別人怕是都沒辦法了。”
不過要做這一切的事之前,還是得先向王妃彙報,並且弄一個上面的背書下來。不管是聯合宗族也好,還是準備防衛也好,都不是小事,再說安陸真的一亂,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受害。
別人受害自己可以不管,可是讓王府的親族也受了害,那便是失職。鳳翔宮內,聽了楊承祖的彙報,蔣氏的面色也變了幾變。“局面,已經危急到這個地步了麼?這……這安陸難道要大亂了?這可該怎麼辦,可該怎麼辦?”
她終究是個善良的有些懦弱的女人,遇到這種事,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能依靠的就是朝廷官軍,可是眼下聽介紹也知道,就是朝廷官軍最可能出問題,頓時就六神無主,茫然不知所措。
“娘娘不必擔心,有微臣在,至少可以保證王府不出問題。不過眼下,我們對安陸的庶務不好介入太多,只好先做好自己的事,儘可能多的保住一些人罷了。臣想的是,是否可以聯絡一下地方計程車紳首領,還有,該讓什麼人進府……”
“對對,你說的對,是該聯絡一下本地的鄉賢士紳,他們總是有辦法的。”蔣妃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竟是站起身來,直接來到楊承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
“儀正,哀家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你放手去做,不管做什麼,哀家都支援你。用多少錢,用多少東西,哀家都撥給你。至於讓誰進府躲避,自然是越多越好,能多救一些人就多救一些。”
楊承祖被她這麼一抓,兩人離的有些近,現在房間裡只有自己兩人與兩個宮女。與這麼個年紀還不算太大的女人雙手相握,頗有些尷尬,不過還儘量裝的若無其事
“只要娘娘您支援,臣這邊就好做了,有老千歲蔭庇,我們王府定能過了這一關。至於人員上,娘娘還是擬定個名單為好,進府的人,該控制還是得控制一下,進的人太多,對王府沒什麼用。而且人一多,就容易出亂子,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奸細混進來,所以還是得控制一下規模。”
“哦,哦,你說的對。如果被那亂賊混進來,那就要出大事了,這人是得好好限制限制。哀家確實要跟人好好商量,定個名單出來。安陸所有的好武師、鏢頭,全都僱回來,不要怕花錢,一定要保住世子。”
不管怎麼樣,至少有了蔣妃的背書,楊承祖做事就方便了。擬訂名單,允許人進府避難,這些事,不用他操心,他要做的,只是聯絡好地方宗族,儘可能多的讓傷害降到最低。孫交作為本地豪強中頂尖的人物,無論如何是避不過的。
孫家是積善之家,離家遠遠的,就見難民排成了隊伍,連馬都過不去,只好下了馬來步行。走不多遠,就聽腦後生風,不知道是誰,從地上揀了塊石頭朝楊承祖丟了過來。還有人議論道:“就是他,那天打傷了我們很多鄉親的,就是他。”
“原來是這狗賊,他來幹什麼。”
“聽說王府本來要放米的,就是他攔住不讓,這米才派不成。中間的錢糧,都被他吞沒了。我們現在喝的是粥,他吃的是饅頭,天天有葷腥,這些都是從我們嘴裡奪出來的。簡直是個黑心肝的妖魔,老天爺怎麼還不收了他。若是老母有靈,就該降個雷下來,劈死了他。”
“是啊,若是安陸營的哥子在這,少不得給他點好看,讓他知道知道咱們不是好欺負的。”
一些很善於煽動的人,在難民中傳播著仇恨,越來越多的人,看著楊承祖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丟石頭的人也多了幾個,可很快,孫家就有家丁過來,事態並沒有進一步惡化。等到了府裡,聽說外面的事後,孫交的臉色也變了。
“不像話,簡直太不像話了。給他們糧吃,他們居然還敢如此放肆,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二字了?來人啊,傳我的話出去,讓他們把丟石頭的人交出來,老夫把他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