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如果交不出人,那今天孫家這裡,就沒有粥了。”
孫交是在邊關當過巡撫,也曾領過兵打過仗的人,與普通意義上的文人不大一樣,敢做事,更敢殺人。孫家在家鄉要維持良好的名聲,像是開粥場,施藥,這些事他都不能落後。可同時,他並不是很在意那些難民的生死,換句話說,這些難民於他而言,就是個門面,而不是生命。
當難民們要損害他顏面時,他並不介意讓這些人中餓死幾個。有他這個態度,楊承祖的心倒是安穩了一些,等到屏退左右,才將郝青青所說的情況對孫交說了。
孫交對於楊承祖有一個山賊妾侍,也沒表現出什麼大驚小怪,只是問道:“這事除了老朽以外,別人知道麼?”
第三百七十六章手段(九)
“這種事比較尷尬,晚輩怎麼能對別人說呢。”
“那就好,這事到此為止,不要再外傳了。現在糊塗人太多,還有人純粹是居心叵測,一旦傳出去,對你可能有點妨礙。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綠林響馬與你有些淵源,沒什麼可在意的,當初鬧白衣軍時,招安的白衣匪都不知道有多少,這點綠林人,又算個什麼了。你說的這個情況,確實不大妙,來,你隨我到外面去看看。”
孫家外面,難民們在開始的哀告痛哭之後,已經不得不主動交人。幾個倒黴蛋被挑出來,由孫家拿了稟貼,送到衙門去。不過大家也知道,即使拿著孫家的名刺,也不會真的受什麼重罰,萬同那邊不會對這些難民怎麼樣,誰讓他們窮呢?現在安陸的難民與本地人的衝突中,萬同都是儘量偏袒難民一些,避免鬧出大的事件來,這些人也不過是走個過場也就算了。
而挨著孫家的院牆,一排排的窩棚星羅棋佈,彷彿是個巨大的包圍網,把孫家這所大宅圍在裡面。孫交最近出門的時候不多,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這種情況,眉頭皺了起來。“不成話,果然是太不成話了,誰讓他們把窩棚搭的這麼近的,來人啊,拆了它們。”
窩棚裡的人見孫家的家人出來拆房,都跪在那裡哀求,孫交一臉嚴肅道:“這沒什麼可說的,我給你們一口飯吃,是老朽的仁義,可不代表我們孫家真的欠了你們什麼。你們不管是沒房子住也好,還是沒衣服穿也好,這不是我的問題。眼下天氣漸寒,若是有人取火不慎……”
作為文人,他的理論水平很強,教化民眾的本領也很了得。短時間內,他已經羅列出若干條拆除窩棚的理由,就是那些難民,也很難找到理由來反駁。只是在那裡不停的哭,不停的磕頭,訴說著天氣的寒冷,自己衣服的單薄,以及生活的艱辛。
逃難來的人,自然有這樣那樣的苦楚和委屈,在這個場合,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洩的通道。一名少年忽然道:“老爺爺,您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窮人吧,我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他的身體很單薄,相貌看著就是個憨厚本分的農家後生,似乎是動了情,從地上爬起來,想去抓孫交的衣角。溫暖的陽光慈祥的撫摸著他的肌膚,似乎是想為他儘可能多的帶來一絲暖意,幫他撐過這個嚴冬。也就在陽光的映照下,一抹寒芒忽然爆起,如同自冬眠中甦醒過來的僵蛇,猛然襲向了孫交的腹部。
刺殺來的很突然,而且沒有徵兆,更沒有道理。孫家的護院都沒反應過來,已經響起了骨骼的碎裂聲,以及人的慘叫聲,外加身體倒地的聲音。
那名少年以極快的速度衝出,又以更快的速度摔倒,匕首落在地上,人在地上來回打滾。黃豆大的汗珠迅速出,人面色蒼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楊承祖冷笑著護在孫交身前“我是錦衣衛出身,想在我面前玩刺殺,你們也太嫩了吧!還有誰想過來,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不怕死。”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老蒼頭孫忠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張著胳膊護在家主另一邊,同時高聲呵斥著那些護院。這些家丁僕役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拿了棍棒和兵器,在外面圍成一道人牆。
孫交畢竟是在邊關見過生死的主,這場意外的行刺,並沒有嚇破他的膽,只是讓他感到了異常的憤怒。手中的柺杖重重的頓在地上“好啊,沒想到老朽的糧食,居然養出了白眼狼。來人啊,把這小畜生和他的家人都給我鎖了送到衙門去,我倒要看看,這人誰敢保。”
難民們開始的時候,似乎也有些騷動,有個女人撲到那孩子身上,不讓人拉他走。可是孫家的家人都是拿著武器的,他們吃的飽喝的足,與這些難民對比,在體力上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很快,就有安陸營的人馬開了過來。
一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