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去啊,楊廷和他們就該改詔書了。就算是到京師時,一開始也要讓著楊廷和,畢竟他是首輔麼,根基深,人脈廣,即使是天子,也不能一開始就和首輔對抗,否則這下面的戲就不好唱了。要對付他,只能徐徐圖之,一方面與他周旋,另一方面,把咱們的人逐漸安插在朝廷裡。”
“大哥你說的這個,孤明白。”朱厚熜用手輕輕敲打著“這一年來,你教孤的東西,孤全都記在心裡。放心吧,不會給你丟人。孤知道,現在是要蟄伏的時候,他們想要的是個提線木偶,孤就演個木偶給他們看。等到孤有了自己的力量,到時候,就按大哥你說的,把這爐裡的丹藥全都倒掉,換新的,重煉!”
“一味的木偶也是不行的,不管怎麼說,你是皇帝麼,總要表現出你的權威來。如果始終不立威嚴,將來需要立威時,就不好辦了。該立的威風要立,該認慫的時候也得認,這歸根到底,還是要看事。其實有些事呢,怎麼也是要做的,不過得罪人,由楊新都做,總比你做好。像是天下各處鎮守太監,這些人都是正德的親信太監,如果讓他們繼續在位子上,那天家的權柄就弱了。可是由萬歲動手除掉他們,又讓其他宦官寒心,由楊廷和做這事,就不髒萬歲的手了。”
“到時候,就得大哥跟我商量著做了,你也知道的,孤沒當過皇帝,沒經驗麼。”朱厚熜說了句笑話,“不過孤有點擔心啊,咱們安陸人行不行啊。如果以後用咱們自己的人,換了那些遺臣,然後發現事情處理的一團糟,會不會被他們笑話?”
楊承祖伸手從那紙包裡捏了塊果脯出來,丟到自己口中“萬歲,這沒什麼不成的。人與人沒這麼大差距,不要相信什麼天縱奇才這種廢話,經驗和經歷,遠比天賦更為重要。想要用誰,就讓他實打實的幹上幾年,對自己要負責的事弄明白了,就能勝任自己的工作。再不行,還有幕友,有部下。與其將兵,不如將將。不過這些人也是過度,最終要用的,還是信的過的人。他們才學高低不重要,重要的,是夠忠心,如果不夠忠心的話,多大的才學,也不要用。”
“這個孤明白的,那塊是我的,不要搶!”朱厚熜一邊說邊從楊承祖手裡,將一塊果子奪了過去,迅速的丟到嘴裡大嚼。“楊廷和是個人才,可是對正德天子來說,又有什麼用。孤要用的,就是大哥這樣的忠臣,而不是用那些良臣!”
“是啊,忠臣會為萬歲守住這片基業,而良臣會讓你待不下去,還沒有辦法可想。不過我的才略呢,就是一般了,重用我,是會誤事的。臣會幫萬歲找一些真正有用的人才回來,輔佐萬歲,把這個江山,從那些人手裡奪過來。”
“嚴嵩、戚繼光、俞大猷麼。這些名字,孤已經記住了,你看。”朱厚熜撩起衣服下襬,在裡襯上,用墨筆寫著幾個名字,這都是楊承祖向他推薦的人才名單。年輕的世子並不關心楊承祖是如何知道這些人有才的,就算是私相授受,乃至收了錢又怎麼樣?只要夠忠心,就一切都好了。
他看著楊承祖道:“這些人或許真的有才吧,不過在孤心中,他們加在一起,也不及大哥的一根手指。所以只要到京師繼了大位,孤就保大哥一世富貴,逍遙自在。大哥你弄那些大戲,很有一套,這次王府這出戏,也要看大哥的手段了。我來演,你來編排,我們聯起手來,騙過這些閣老、國公、勳貴,再把江山騙過來吧!”
第五百二十五章龍起安陸(六)
朱厚熜即將成為天子的訊息,蔣妃自然也知道了,作為母親,得知自己的兒子即將成為帝國的最高首領,她當然為這個訊息而歡喜。可是作為一個女人,她在這種大事面前,已經失去了決斷能力,完全不知該如何操辦一切事務,生怕哪件事搞砸了,就毀了兒子的前程。
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把工作移交出去,由王府長史袁宗皋和楊承祖這一文一武共同負責。
兩人在保衛王府時就有過合作,雖然大家的關係算不上多好,志趣上也不大相投,可是這事屬於王府的共同利益,袁宗皋不會在這種大事上扯後腿。事實上,這位弘治三年的進士,還動用了自己所能動用的一切關係,幫著世子探聽情報,為登基做著準備。
楊承祖的一些操辦,他其實也看不明白,或者說頗有些不以為然。這是一位正派的文人,這些小手段小伎倆,在他看來是歪門邪道上不得檯面,可是在王妃的支援下,他也沒多說什麼,依舊一絲不苟的執行。
一場大戲,緩緩拉開了序幕,楊承祖周身也充滿了幹勁。在前世他也親手導演過許多戲劇,不過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這些戲劇只關係到收益。而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