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額們東家,就得先問過額手裡的傢伙。”
楊承祖忙一拉他“不可放肆!這是南鎮撫司的人,不是你能惹的起的,邊上點,別在這礙事。”他問那漢子道:“既然要帶我走,我就得跟你們回去,都是衛裡的人,這規矩還不懂麼?不過我想先跟家裡打個招呼,不知道成不成?”
“公務緊急,怕是不太方便,回頭讓別人送信也是一樣。說不定等不了多少時間,你們就能遇上了。來人啊,上綁。”
一聲令下,方才撲上來那兩條大漢二次上前,這次直接取了繩索出來就捆。在楊家門外直接動手捆人,這是有當面打臉的嫌疑了。楊承祖眉頭一皺“等一下,你們帶我走,我跟你們走就是。這繩索,我看就不必了吧,我又不跑。”
“不跑?我看未必說的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若是你半路真的逃了,我怕回去沒法交代。”
“不必捆了,如果他半路逃了,自然出海捕文書,一體嚴拿就是。”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生的長身玉面,頗為俊朗,一身上好的絲製衣衫,一步三搖的,從巷口的茶棚裡走出來。在他身邊,還帶著四條大漢,也一發都是孔武有力之人。
這男子來到楊承祖面前,自我介紹道:“我是皇庶孫朱傑,我爹就是萬歲的庶子,掌南鎮撫司事的,你如果想跑的話,本公子萬分歡迎。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抄你的家,接收你的女人了。聽說你的女人很漂亮,本公子這就準備去會會她們。”
第二百四十四章圖窮匕見(四)
錦衣衛的南鎮撫司,是一個不對外機構,其主要職能為管本衛刑名及軍匠。也就是包括了軍械營造,軍馬畜養,軍匠管理同時負責本衛軍紀。由於錦衣是個自成系統的機構,任何錦衣衛犯罪,都不經過法司處置,而是由南鎮撫司負責處理。換句話說,南鎮撫司就是管錦衣衛的錦衣衛,也可以看做是先兵。
而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指揮,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錦衣衛指揮使,雖然從名義上統管南北鎮撫司,但是兩個撫司都各自鑄有大印,且有獨自上奏的權力。所以特殊情況下,完全可能出現既指揮不動北鎮撫司,也指揮不動南鎮撫司的光桿司令弱勢指揮使。
現如今大明錦衣衛的南鎮撫司,是由後軍都督府左都督錢寧管轄,他是太監錢能的義子,所以跟了錢能姓錢,本姓已不可考。後又拜在正德門下,認了正德做乾爹,被正德賜國姓朱。他自己也在名刺上,印了皇庶子的名頭招搖過市,只是認識他的人,還是喚他做錢寧,而不是朱寧。
錢寧自己也收了幾個乾兒子,這些乾兒子一方面跟了他姓錢,一方面對外時,卻稱呼自己姓朱,並以皇孫的名號行事。這是他們在京師的荒唐,外省知道的不多,即使楊承祖也沒聽說過這種事。
只是看這人眉目輕浮,語氣中對自己家的女眷多有不敬,心內大怒“錢傑?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我家的下人脾氣不好,如果你去我家聒噪,被那些脾氣不好的下人打斷了腿,可是不好找人出頭啊。”
“帶走。”錢傑揮揮手幾名南鎮撫司的力士前後左右把楊承祖包在當中,一行人直接朝滑縣城外的一處莊園而去。
到了莊園門外,見那裡也立著十幾個彪形大漢,楊承祖暗想:難道來的是大人物?可是怎麼大的人物如果到滑縣,事先應該是有公事行文的,怎麼自己這邊,一點訊息都沒聽到?
不等他反應,就已經被推到了院中,接著就一路推搡著,送到了漆黑的地牢之內。地牢內早有一群人等著他,人剛一下來,不知多少拳腳就劈頭蓋臉襲擊而來。楊承祖一時招架不及,只好用手護住頭面,拼命閃避格擋,抽冷子,就是一擊還回去。
他身手了得,於黑暗中以寡敵眾,居然也打的有來有往。那些漢子裡有人罵了一句“廢物。”
接著楊承祖就只覺得一陣惡風襲來,身子忙向旁急閃,似乎對方動用了兵器。可是他剛剛閃出去,就有幾個人合身撲過來,把他砸倒在地。
這些都是精通擒拿的人物,只一按住他,就開始擒拿卸骨,摘掉他的關節。等到楊承祖沒了反抗之力,那拳腳再次落下,直入一陣龍捲風席捲而過。
也不知捱了多少記拳腳,直到楊承祖的意識都有些模糊時,才聽有人喊了一聲“住手。”
接著這地牢內忽然一亮,有人已經點起火把,然後是油燈,將這地牢內照的通亮。有人將楊承祖的身子提起來,捆到了一根木樁上。這人形木樁,想是前主人練拳用的,正好可以固定楊承祖的四肢。他被打了無數老拳,一張俊面上滿是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