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過丈夫的模樣,由於年紀的問題,她也幻想過成親是什麼樣子,婚後會過什麼生活。
可是今晚過去,那些念想就全沒有了,自己已經髒了,配不上自己的未婚夫。只能委屈的到楊家,做一個妾室。她並不認同這種命運,可是不認同又能怎麼樣?現在該發生和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除了嫁給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剪刀很鋒利,如果對著自己的嗓子刺下去,也能一了百了,這也是個解決的辦法。她想起自己看過的那些閨誡、女訓等故事,自己如果自盡的話,不知道是不是也能算寧死不辱,一死全節?可是自己已經被他……,還能算全節麼?
她也搞不清楚這事怎麼算,那柄剪刀鬼使神差的被她放到了哽嗓處,只要用力刺下去,就能一了百了,用鮮血洗刷掉自己的恥辱。她並不喜歡楊承祖,事實上,要不是他事後點燃了火摺子,她都不清楚得到了自己的男人長什麼模樣。好在他長的不難看,還算個英俊少年。
自己本來能當正妻的,這回只能當妾室,這種窩囊氣,死了也不錯呢。這麼想著,剪刀已經放到了脖子上,冰冷的鋒刃接觸到自己的脖頸,她的手一哆嗦,剪刀又落在了床鋪上。
刺下去一定很疼吧,她纖纖素手可以使的一手好針線,也能燒的出一桌好飯菜,可是這不是殺人的手啊。別說人,連殺雞都困難的她,無論如何她也堅定不了刺死自己的決心。
其實想想,很多人家的夫妻,也是成親的時候,才能知道相公的模樣。何況他比起那焦榕的兒子,還是強多了,這是自己的命,自己就認命吧……
次日清晨,抽冷子回來的焦榕,看著房中昏迷不行頭破血流的妻子和兒子,牙齒咬的一陣做響“原來不止李二姐勾上了楊承祖,李大姐也有相好的。還把我的老婆孩子打成這樣,這事不能這麼算了,這筆債務,必須算個清楚!”
焦氏哭了一夜,已經哭的聲嘶力竭,但也咬牙道:“沒錯,嫂子和甥兒的傷,不能這麼算了。要不,我們請朱公子出面?”
“你不過和朱公子睡過兩回,面子沒這麼大,他不會為這破事出手的。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找二妹上,不會管這事的。這個事,只能我們自己做,妹子,我看對付李繼蔭和報這個仇,可以合成一起,我們好好合計合計,這個事該怎麼個做法。”
第二百三十三章急風驟雨(二)
楊家這一連七天的法事,算是給李雄掙足了面子,也給楊承祖賺足了眼球。即使李雄活著的時候,也不曾有這般威風。就連周王府都派人過來弔唁,區區一個千戶,哪能享受這份殊榮。大家都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這跟李雄沒什麼關係,而是楊承祖的面子。
他這種變相的展示肌肉方法,也是在眾人面前宣佈,我人雖然調到衛輝,但是滑縣還是我的基本盤。誰要想在這裡摻沙子搶地盤,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再說。
那位秦有祿之前因為整頓紀律,已經在衙門裡成了眾矢之的,不知捱了多少窩心罵。等看到楊家法事上的情景,以及張容親自坐鎮,巡撫衙門及王府乃至鎮守太監衙門都來人弔唁,他只默默的找了個小酒館,喝了一個通宵。
鎮守太監衙門來的只是個隨員,送了禮什麼也沒說就走了,看的出不情不願。王府來的是個管事,他比那位鎮守太監衙門的人可熱情多了。先是問了幾句那兩個丫頭是否聽話,如果想要,王府可以再送幾個過來。又摸著李繼蔭的頭,誇獎了幾句,這也算是王府表明的態度,周王府,認了這個孩子。
等到法事間歇,一身孝衣,風情萬種的焦氏抽冷子來拜見楊承祖。雖然從李雄那論,她得算是楊承祖長輩,可是楊承祖顯然不會認她這個身份。身子連動都沒動,手裡拿了柄摺扇輕輕敲著桌子,冷眼看著她“嬸子啊,您找我有什麼事啊?”
“大侄子,按說這法事應該是我這個未亡人來操辦,可是你也知道,我家都是女人,繼蔭又不成丁,實在是沒人能操持的了。你這份恩情,嬸子也只能記在心裡,跟相公墳前多唸叨幾句,讓他保佑你高侯萬代,指日高升。”
“嬸子說這些幹什麼?您找我,該不會只為說這個吧,我記得您沒這麼閒在的吧?再說我這還有事呢,您要是沒別的話,就先回吧,一會還得磕頭待客。”
“是這樣的,眼看法事要完了,繼蔭若是等法事完了還住在你這,縣裡的父老鄉親,就要罵死我了。你也知道,嬸子的名聲不大好,其實我是有苦衷的。我做了你伯父的續絃,生怕對前房兒女有所虧待,寧可自己吃穿的差些,也要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