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大問題。
因此十幾個衙役舉著棍棒虛聲恫嚇,卻沒一個真敢上前,都想著讓別人做那倒黴鬼,自己去揀現成便宜。鐵珊瑚則是二次拿起哨棒,在手裡拉著架式,死死護在楊承祖身前。“只要我活著,你們誰也別想碰我夫君一根手指頭,誰敢過來,我就要誰的命!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不在乎。”
楊承祖輕輕一按她的肩頭“珊瑚妹子,別緊張,把哨棒放下,我看這幫孫子誰敢過來!”
他雙目掃視了一圈這些衙役“你們都是有家有口的,自己掂量著辦,趙九爺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吧,誰要是不在乎的話,自管過來。”
一聽趙九爺,這些衙役全都有點軟,倒不是說衙役怕漕幫,作為官府來講,沒有必要怕江湖幫會。
但是這些衙役常在街面上混,如果真惡了漕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挨個陰的,那也是防不勝防。最主要的是,它犯不上。如果是為了自己的事,得罪了也就得罪了,為了公事而私人惹上漕幫這種大幫會,那不是吃多了撐的麼?
一聽楊承祖報出漕幫字號,這些衙役就連虛聲恫嚇都沒了,只是舉著棍棒拉著架式,沒人願意真往上衝。就在此時,衙門外面有人大喊道:“你們這幫孫子還敢圍著我楊哥,敢不是活膩了麼?”七八個後生也不見拿什麼兵器,就這麼赤著雙手,猛衝進來,見人便是一拳過去。
那些衙役不防身後有人打進來,嚇的紛紛躲避,只見為首的一個黑炭頭,手裡拿一條不知從哪奪來的水火棍,幾步來到楊承祖身邊“楊哥,我們到家裡去找你,才知你來了衙門。怎麼樣,可曾吃了虧?”
楊承祖一見,來的正是鐵頭、宋國良等人,這幹人是他的鐵桿部下,有他們一到,楊承祖心裡就更有底氣。
王鐵頭那人是個混貨,來到跟前朝鐵珊瑚一笑“師妹,你進了縣城,咋不到楊哥家裡?方才我們去時,裡面應門的那位嫂嫂雖然沒看見模樣,但是聽聲音,模樣肯定錯不了,你應該直接去楊哥家,跟那位姐姐好好相處,這個叫啥來著,姐妹情深?”
鐵珊瑚一咬牙,總算是看在方才楊承祖替自己擋了悶棍的事上,才忍住酸氣,只恨不得一棍子打翻了王鐵頭這混貨,讓他閉上鳥嘴。
焦榕見闖進這七、八個後生來,又叫道:“反了,簡直是反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居然還敢襲擊官府,難道眼裡就沒了王法了麼?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把這些擅闖衙門的,都給我拿下了?手裡的水火棍若是不頂用的,就給我去換單刀,還就不信了,咱偌大個縣衙門,還制不了幾個毛頭小子?”
可任他怎麼喊,那些衙役沒有一個敢上前的,反倒是紛紛後退。王鐵頭這幹人長期混跡街巷之內,可著滑縣城,幾乎就沒有不認識他們的。
這衙役們不怕潑皮,也不是多怕地方錦衣,可是當有人同時兼具兩種身份時,就得讓他們不得不考慮一下代價問題。
這幹人年紀輕輕不知輕重,可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背後還都有父輩撐腰,拿了他們也不過打幾板子就得放人。可是他們出去以後,要是挨個報復,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可是犯不上和這樣的人作對。
王鐵頭一看焦榕在那叫喊,又見楊承祖用右手撫著左臂,不由火往上撞“就是這鳥人指使人打傷了楊哥?老子今天廢了他。”他邊邊舉著棍子朝焦榕衝去,當道的衙役不但不攔,反倒是有默契的左右一分,這話要是寫在三國演義裡,那便是如同波分浪裂一般。
焦榕本以為在衙門裡終歸是衙役人多,不可能吃了眼前虧,卻沒想到,這些衙役如此不堪使用。急道:“你們這群飯桶,別在這傻站著,趕快去報巡檢,讓巡檢司發兵啊。”邊說,就邊往戶房裡跑。
楊承祖哼了一聲“誰要是想報信的,儘管去報,楊某眼裡不揉沙子,今天誰想當朋友,誰想當冤家,都自己跳出來,讓我看個清楚,今後咱也好有個對待。我只奉勸一句,沒有過命交情的,少往這裡摻和,留神濺自己一身血。”
焦榕在衙門為吏多年,自有一些鐵桿朋友,可是這些朋友都與他一樣,全是一等一的君子,深諳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若是今天大大開罪了楊承祖,回頭人家報復起來,自己能否接的住是一說,犯不犯的上接,這才是關鍵。
這邊廂鐵頭舉著棍棒已經衝到戶房裡,原本坐在戶房裡的管年和幾個從屬吏員都抱著腦袋飛奔而出,只聽戶房裡傳出陣陣慘叫聲以及王鐵頭的怒罵聲。
楊承祖對此似乎並未得見,只是拉住鐵珊瑚的手道:“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鬧成這樣,進了城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