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對,我殺死了我的義兄,你對我執行家法,是天經地義。”她又轉頭看向楊承祖,“對不起,看來,我不能給你做娘子了,其實我投奔你,是想做臥底,為白蓮教打探訊息,還要竊取你如何編練新軍,以為聖教所用。所以,我只是個女反賊,被殺了,也是我們狗咬狗,你無須為我難過,你有那麼多女人,很快就會忘了我的,不是麼。”
看著火繩飛速的燃燒,火繩槍已經慢慢移向了自己的太陽穴,她朝蘇苦禪道:“蘇老,我可以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只殺我一個。三哥的事,與他們沒有關係。”
“老夫是刑堂長老,不是聖教殺手,除鷹爪的事,不歸我管。我老了,就算想多殺幾個,怕是也沒力氣了,死之前,帶走一個人,還是做得到的。大智,蘇爺爺這就帶叛徒下去。”
手指扣動扳機,火繩槍發出一聲轟鳴,人影晃動,血光紛飛。
第八百九十一章冤魂索命(四)
老人的槍差不多是抵在冷飛霜頭部時開的火,按照正常情況,下一刻,冷飛霜美麗的臉就會變成難看的血霧。可就在他即將扣下扳機的剎那,楊承祖卻猛的用力,將冷飛霜向旁一拋,他自己,就暴露在了槍口之下。
蘇苦禪雖然老邁,卻是成名多年的高手,除了善於行刺之外,自身的武藝也很厲害。能在白蓮教這種地方做到刑堂長老的,放到江湖上,差不多也是一派宗主的修為。楊承祖這種朝廷命官,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就算對方想出手,也不可能阻止自己射擊,加上楊承祖方才始終沒動,也就讓他更堅信,這是個只能說不能打的。
直到他將冷飛霜丟出時,這邊的槍已經開火,隨著一聲巨響,煙霧升騰,楊承祖的身子已經向後摔去。也就在同時,蘇苦禪的側面惡風呼嘯,就在他剛剛側頭看去的一剎那,一件寬大的修女袍兜頭罩下,接著就是兩條結實有力的腿,向他胸腹間踢來。
作為殺手,過的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蘇苦禪自己更不是一個禁玉之人,在年輕時,美麗的腿見的多了。不管是中原還是異邦,江湖女俠清樓女子,甚至是小家碧玉的腿也見過摸過無數,但是他見過的腿加起來,也沒有這兩條腿這麼美,同樣沒有這兩條腿那麼致命。
由於特雷蒂始終是以修女形象示人,表現的文文弱弱,彷彿是一個虔誠且有些迂腐的女人,至少在殺人這個領域,沒人考慮過她是個專家。直到這時,蘇苦禪才意識到,輕視這個女人是一個何等愚蠢的錯誤。
那兩條長腿如同風車一般高速運動,這種踢法並不是中原的武藝,由女子使用也十分不雅。但是特雷蒂顯然不介意**的暴露,或者說,在此時她沒有性別上的顧忌,只是用兩條腿絞起死亡旋風,將蘇苦禪牢牢的鎖在其中。
她身上穿著長長的修女袍,脫下時,才露出她腳上那雙靴尖包銀的長皮靴,閃亮的靴尖,不但是美麗的裝飾,也是一件殺人的武器。在高速的攻擊下,即便是蘇苦禪這樣的高手,也不敢嘗試被這樣的靴子命中一記的下場。
閃避、招架、格擋,後退。在片刻之間,蘇苦禪竟是全落下風,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怕是沒人會相信,這麼一位成名幾十年的武林殺星,會在一個異國修女的手上步步後退。
“啊!”一聲怒喝聲中,他的身形已經被逼的快退到了絕境,終於退無可退的與特萊蒂硬接一記,以手掌擋開她的膝撞,這一記硬接硬架,只震的他手臂痠麻,而特雷蒂下一記重腿,則已經踢向他的下陰。
這個女人打架沒有性別的概念,既不在意自己重要部位的暴露或是可能被男人碰到,也不在意攻擊的是哪個部位,出手全是陰毒的致命招數。在這種搏命場合,即便是再有一支銃也沒時間發射,何況蘇苦禪一共就只有一支。
他狼狽的架開一記,身子又被被退數步,心中竟是升起一個很有幾分絕望的念頭:拳怕少壯。
自己真的老了,不管是反應還是力氣,都不能與年輕人相比。這個修女顯然受過搏鬥訓練,武藝雖然不是中原流派,但實際上,即便是中原的高手,也未必一定及她。本意是要殺死冷飛霜,可是現在,怕是做不到了。
特雷蒂這時,已經自腿上抽出了那兩柄閃爍寒光的鋸齒匕首,如同女武神一般,咆哮著向他衝去。“你這個該死的魔鬼,居然在教堂裡實施謀殺,還搞砸了我主持的第一個婚禮,滾回地獄去吧!”
兩柄匕首高速的運轉,在風中化做兩道銀蛇,交替飛舞,吐出致命的毒牙,嘶咬著蘇苦禪周身。她的動作矯健有力,充滿一種別樣之美,既是搏殺,又像是舞蹈,一種屬於女戰士的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