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綢緞; 寶石,都有些配不上他們大嫂,到祠堂了,四兄弟都沒討論個結果出來; 止了聲就聽著祠堂裡西屋傳來嬤嬤訓斥人的聲音,“狼心狗肺的下。賤。胚子,打扮成這樣給誰看呢,明知老夫人身子不好,還穿得花枝招展,你到底是何居心?”
顧越流停下腳步,不情願的看向顧越澤,“我不想進去,嬤嬤說話太難聽了,娘身邊就沒這種人,不知祖母怎麼想的。”
嬤嬤跟隨老夫人多年了,自視甚高,平日逮著誰訓斥誰,嚴厲不輸教養嬤嬤,夏姜芙脾氣好忍著她而已如今愈發變本加厲了,大戶人家家教嚴,主人僕人說話不得下。流粗俗,祖母張嘴閉嘴規矩,身邊的嬤嬤卻是最不懂規矩的。
“祖母年事已高,咱做晚輩的凡事順著她便是。”顧越澤抬腳率先走了進去,顧越白和顧越武亦步亦趨,一路走來皆鬧哄哄的,祠堂卻極為安靜,樹上的葉兒掉光了,光禿禿的,顧越澤面無表情的咳嗽兩聲,西屋罵人的聲音沒了。
嬤嬤挑開簾子,臉上堆滿了笑,“是三少爺四少爺五少爺六少爺回來了啊,老夫人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將四位少爺盼回來了。”音量上揚,眉梢掩飾不住喜悅,出來時,回眸惡狠狠瞪了玲瓏眼,皮笑肉不笑道,“還不趕緊給幾位少爺倒茶?”
玲瓏掖了掖眼角,眼眶通紅走了出去,她一身牡丹花色紗裙,擦粉描眉,眼角掛著淚痕,顯得楚楚可憐,顧越澤收回目光,擺了擺手,“不用了,娘讓我們來看看祖母,祖母呢?”
“老夫人在祠堂打坐呢。”搬來祠堂後,老夫人蒼老了許多,顧泊遠隔三差五來探望明顯不如之前頻繁了,老夫人精神不振,渾渾噩噩過了些日子,慢慢地沉澱下來,一天裡都會抽一兩個時辰打坐唸經,祠堂的日子枯燥無聊,不打坐唸經又能做什麼?
出不去,無人來,屬於老夫人的光鮮已經不復存在了。
嬤嬤推開祠堂的門,老夫人捻著佛珠,脊背佝僂的坐在蒲團子上,嘴唇一張一翕念著佛經,顧越澤拉住嬤嬤,小聲道,“別打擾祖母了,我們下午過來。”
語聲剛落,蒲團子上的人動了動,老夫人轉過身來,幾月不見,老夫人雙目渾濁面色憔悴,佈滿皺紋的臉上再無往日的精明可言,顧越澤斂了斂神,恭順的喚了聲祖母,輕輕走了進去。
老夫人瞬間熱淚盈眶,“祖母的乖孫啊,你們可算回來了,祖母以為有生之年等不到你們回來了啊。”
顧越澤彎腰扶著老夫人起身,臉上神色一軟,“祖母說的哪兒的話,我們為朝廷辦事,事情結束自然就回來了,您啊,長命百歲著呢。”
嬤嬤偷偷在旁邊抹淚,幾位少爺回府,大少爺成親,她希望夏姜芙看在幾位少爺的面上接老夫人出去才好,她搬椅子過來讓老夫人坐下,又給顧越澤他們抬凳子,顧越澤搖了搖頭,屈膝蹲在椅子邊,“嬤嬤別忙活了,我陪祖母說會話就成。”
老夫人看看顧越澤,又看看顧越白,長長嘆息了聲,“都回來了,回來了好啊,世道險惡,還是在家安全,以後別亂跑了,咱長寧侯府的子孫,不差那點功勳,犯不著學外邊人拼命。”
嬤嬤在後提醒老夫人,“三少爺他們剛回來,老夫人說些開心事吧。”
這時候,玲瓏端著茶壺翼翼然進來,低眉順目給顧越澤他們行禮,顧越白忍不住盯著玲瓏多看了幾眼,和顧越武道,“這丫鬟瞧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顧越武抬眸,凝視片刻,臉漸漸沉了下來,他先是看了顧越澤眼,見顧越澤握著老夫人的手,神色沒什麼變化,幽幽道,“好像是在哪兒見過,美人嘛,大抵都有相似之處,不足為奇。”
顧越白上上下下認認真真端詳幾眼,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無人開口他便不好揪著不放,顧越流在屋裡到處看,沒注意玲瓏,反倒是老夫人見著玲瓏奉茶有些激動,拂掉茶几上的杯子,冷聲道,“滾下去,別想攔著不讓我和孫子們說話,我顧家的孫子,和你沒關係,給我滾。”
顧越澤眼眸動了動,沒吭聲,嬤嬤擔心顧越澤他們發現什麼追問,急急接過茶壺,擺手讓玲瓏退下,玲瓏紅著臉,拖著長裙,低眉順目退了下去,老夫人猶不解恨,睚眥欲裂,面露獰色,“狐媚子,搶了我兒子又想搶我孫子,門都沒有,滾,趕緊滾。”
老夫人情緒激動,顧越澤插科打諢說了些話逗老夫人開心,一盞茶的功夫後帶著顧越白他們離開,走出祠堂,顧越澤就收斂了笑,目光顯得深邃幽暗,除了顧越流,三人都覺得老夫人和夏姜芙發生了什麼,玲瓏身上的衣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