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人眉頭緊蹙,停下步伐,正欲喊撤,忽見驛站跑出一群帶劍侍衛,猶如疾風狂卷而來,黑衣人大感不妙,“快撤。”
所以的黑衣人忙剎住腳,掉頭往回跑,可惜,他們沒有像顧越流有使不完的勁兒,拐過山頭就被長寧侯府的人抓住了,黑衣人累得躺在地上,他們想知道,長寧侯府的人吃了什麼,跑得跟烈馬似的,明明還有段距離,結果眨眼的功夫就被追上了。
逃命跑不贏人家,活該被抓。
顧越流悶著頭,一股腦朝前跑,進了驛站,咚咚咚躥上樓,大喊道,“三哥,三哥救命啊,有人打劫我啊,三哥。。。。。”
推開右手邊屋門,沒人,他咚咚跑去另一間,推開,還是沒人,他大驚,扯破喉嚨似的喊道,“三哥哪,三哥哪。。。。。。”
顧越澤掏了掏耳朵,聲音沉沉道,“在這呢。”
顧越流怔了怔,拔腿跑向過道盡頭的閣樓,看顧越澤坐在椅子上,莫名鼻子發酸,撲過去抱住他,痛哭流涕,“三哥哪,你不知道啊,有土匪打劫啊,不劫財不劫色,你說他們到底劫什麼啊。。。。。。”
顧越澤:“。。。。。。”
將顧越流拉開,嫌棄的皺了皺眉,“先回屋把身上的味兒洗了,難聞死了。”
顧越流滿頭大汗,胸前的衣襟如洗過似的淌著汗,蹭過顧越澤的地方都是溼的,他點了點頭,中規中矩喊了聲四哥,灰頭灰臉回屋了,顧越武在屋裡休息,套上衣衫出來,見顧越流完好無損的回來,鬆了口大氣,“六弟,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離京前娘讓我們好好照顧你,你要有個好歹,回京我們怎麼和娘交差,我們四兄弟一起出來的,也要一起回去。”
聽著這話,顧越流感動得眼眶通紅,哽咽得喊了聲五哥,“好,我聽你的。”
回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萬一他被土匪抓住沒了命,他娘怎麼辦,到處找他的哥哥們怎麼辦,殺人埋屍,他們連自己的屍體都找不到,一輩子豈不得耿耿於懷,他甚至還想到了顧泊遠,顧泊遠常罵他沒出息,文章不會寫,兵書看不懂,武功是六兄弟裡最差的,離開長寧侯府的庇佑,早晚會被人欺負。
這話可真不假,他連幾個土匪都打不贏,怎麼去通州找他親爹?還是老實待在侯府吧,待有天有了真本事再去尋他親爹,否則找著親爹了也只是給親爹拖後腿而已。
黑衣人如果清楚顧越流路上想了這麼多,只怕精神愈發崩潰,他們跑得雙腿不聽使喚都沒抓到他,他反而還有心思想其他,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顧越流洗漱後換了身乾淨的衣衫,同顧越澤他們說起失蹤時間內的經歷,他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娘平日叮囑的我都記著,沒偷沒搶,當鋪的老闆給我三十五兩我只要了三十兩,船伕們看我長得好看,一個個降價讓我坐他們的船,熱情好客,和京城鋪子的掌櫃不相上下。”
顧越澤抽了抽嘴角,“打劫你的人呢?”
說起這個顧越流就來氣,要不是因為那些個土匪,他和塞婉都坐上去通州的船了,哪能灰溜溜夾著屁股逃命,幸虧他跑得快,否則就沒命了,想到這,他心頭一陣後怕,但可不會和顧越澤他們說,“他們以為我手無縛雞之力呢,也不想想我是誰,打不過我還不知道跑啊。”
“你還得瑟上了是不是?事情傳到父親耳朵裡,有你好受的,對了,塞婉公主不是和你一起的嗎,怎麼只見你回來,她呢?”顧越澤問道。
“她說難得有土匪不嫌棄她,她跟他們一塊走了,否則我還不好意思回來呢。”他看來,塞婉被抓多多少少是因為他的關係,畢竟衝著塞婉公主的長相,真沒兩個人想打劫他,她不過是土匪們打劫他時順帶捎上的,既然他連累了人家,當然不好一跑了之了,要塞婉說不和他們走,他一定會想其他法子救下她,和她一起逃命的。
顧越澤嘴角止不住抽搐,“你就留她在那些人手裡了?”
顧越流點了點頭,塞婉自己樂意,他還能說什麼啊。
這時候,向春推開門走了進來,稟報道,“三少爺,問出來了,他們說是東境的人,有人派他們來抓四位少爺,昨晚您和四少爺遇見的也是他們,他們聽說六少爺朝西邊去了,準備抓了六少爺去東境。”
“東境?”顧越澤面露凝重之色,東境是承恩侯府所管轄之地,顧家和東境素來沒什麼瓜葛,東境什麼人要對付他們?
向春瞅了眼邊上的梁衝,後者識趣的走了,聽著身後腳步聲遠去,向春才壓低聲音道,“據他們說是朝廷派去的欽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