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醫院裡來了護工,用一張布簾把老唐的床位隔離開來,畢竟病房裡躺著個死人,別人心裡都膈應。老孃們拿出一張列印紙,上面是整個流程的收費,我一邊和她討價還價,一邊想著,這殯葬費用一套下來也得大幾萬,錢誰掏?
解鈴和魚鰓都跑了,難道我出這個錢?
我看著哭哭啼啼的唐燕,暗暗嘆口氣,行啊,誰讓我趕上了,就當做善事了。
我和那娘們正說著,忽然魚鰓和解鈴從門外退了回來,魚鰓臉色很難看,他看著解鈴:“是你引來的?”
解鈴搖搖頭:“怎麼可能。”
魚鰓嘆口氣:“看來得有一場血戰啊。到時候咱們只能個人顧個人,誰能跑得了誰就跑吧。”
我正納悶他們說什麼,病房裡所有的燈突然滅了,一片黑暗。病房裡的人,除了我之外,病人和家屬包括唐燕,在燈滅的瞬間,全部就地暈倒,有的趴在床上,有的直接睡在地上。
和我正在說話的那娘們,眼睛一閉,徑直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病房裡,飄來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很膩,有點像江浙梅乾菜的味道。這大晚上的,又是醫院病房,忽然冒出這麼一股味道,顯得鬼魅萬分。
我很納悶,為什麼我沒問題。還來不及多想,門口映出一道黑影,有一人慢慢走了進來。
淡淡月光下,這是個身形很挺拔的年輕人,眉清目秀,我一看就認出來,正是鬼差烏嘴。
烏嘴倒背雙手,眯縫著眼看向解鈴和魚鰓:“你們居然躲到醫院裡來了,難道還想抓捕無辜陰魂為己所煉嗎?我勸二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魚鰓笑:“烏嘴,咱們兩個在地府和兄弟一樣,不能放兄弟一馬?”
“這樣的廢話,就不要再說了。兩位,跟我走一趟吧。”烏嘴冷冷道。
說完這句話,烏嘴身後的牆上突然隱隱顯出兩個詭異的人影,一左一右,身材瘦削,乍看上去就像是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被吊死在牆上。
解鈴和魚鰓面面相覷,魚鰓說:“至於嘛,還叫來了幫手。烏嘴,我們是兄弟,你說一句話我自然會跟你走,不必這麼興師動眾嘛。”
烏嘴一笑:“魚鰓,其實陰間早就掌握了你的動向。每次有人死去,陰魂無法去陰間報道,那肯定是被邪人掠去。你功力還在的時候,自然可以封閉氣息,遁入無形之中,可你現在身負重傷,居然還敢做私自掠魂的法事,真是不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