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鼓足了勁頭,穿過林區來到水庫邊緣。
看看錶,已經早上六點多鐘,整整走了一夜!我跌跌撞撞跑到水邊,一眼看到我們來時的船還停靠在岸邊。馬上跳了上去,解開纜繩。我撐起船槳,在水面劃去,小船歪歪扭扭地離了岸。
一開始我掌握不了船槳的操作,船不受控制,就在水裡打轉。這時全身的倦意襲來,眼皮子越來越沉,使勁睜就是睜不開。小船到了水中央,隨浪漂浮。
我的腦子已經麻木了,無法思考問題,憑著最後一點意志在這裡支撐。好不容易把小船折騰到了對面。我也累得氣喘吁吁。
我勉強把小船拴在柱子上。蹲在岸邊,用手捧了一把刺骨寒冷的冰水洗了把臉,刺激的全身一振,頓時又恢復了些精神。
看著這條小船,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靠,林法光哪去了?
真是怪了,按說他先我之前回來,應該划船過水庫,不可能再把船留下。船還在,說明林法光並沒有回來。我腦子已經不太能思考問題了,大概猜到了兩個可能:一是林法光受了重傷死在半路上;一個是他可能抄近路回去了。
此時此刻,真是分秒必爭,我要趁著身體還能挺得住,趕緊做點什麼。
我順著原路,來到水庫外面的大道,這裡罕為人至,路上根本沒有車。越是平坦,風越大,氣溫越低。我抱著肩膀走了很長一段,才攔到一輛往市裡運煤的貨車。司機還不錯,答應捎我回城。車廂裡異常溫暖,我蜷縮著坐在後座,司機挺健談還在和我說什麼,我眼皮子越來越沉,一閉眼就睜不開了,昏昏沉沉睡過去。
這一覺真香,都沒有做夢,正睡得踏實被人推醒,司機指指路牌,已經到了隆城市內。我迷迷糊糊掏錢給他,司機還樂呢,說我睡蒙圈了,他順路不要錢讓我趕緊回家吧。
我從車上下來,吹著冷風,頭腦慢慢清醒。看著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做出一個決定,先回王姨的客棧。我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她說清楚,讓她見識林法光的真面目。然後讓她和我一起去找林法光對質,這樣不但安全,成功率也高。
我到客棧的時候,王姨正在前臺查賬本,看我來了,她張大了嘴,從臺子後面轉出來,急切地問:“小羅,你這是咋了?”
我知道現在自己這幅模樣沒法看,山裡熬了一晚上,肯定像個要飯的。我說:“王姨,出事了。”
王姨知道情況有異,她十分謹慎,拍拍我的手,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