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本來非常有錢,他也算富二代,爸爸是開公司的,本來挺好一個家,被若干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禍徹底摧毀了。
他的媽媽遭遇車禍,當場死亡,肇事司機是醉駕。夫妻感情特別好,他的爸爸得到這個噩耗,當場腦溢血,救過來之後,這人基本就廢了,雖說沒留下明顯的後遺症。頭腦一直不怎麼清醒,像個精神病。
那時候魯大剛年齡還小,在親戚朋友幫助下,他作為長子,只能站出來撐住這個家,開始了漫長的官司。
撞死他媽的肇事司機,家裡很有些能量,到處疏通關係,又辦了保外就醫,跟沒事人一樣。
爸爸進了精神病院,媽媽躺在殯儀館,妹妹還小,成天哭個淚人一樣,魯大剛一夜之間就變了。
這件事深深刺激了他。廖警官說,出了人命案,組裡辦案人員開案情分析會的時候,一致認為魯大剛殺死親妹妹的動機,很可能就來自這場巨大的變故。這件事深深刺激了魯大剛,導致精神出現異常,這才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
我疑惑地問道:“就算他鋌而走險殺人,那應該殺肇事者啊,為什麼殺自己妹妹?”
廖警官沉默半晌,緩緩說道:“抓捕魯大剛後,他沒有抵賴,而是痛快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可是他交待的動機,卻匪夷所思。”
“他怎麼說的?”
廖警官道:“他說,是妹妹讓他殺的。”
我一時沒聽懂,重複了一下:“他妹妹讓他殺的?”說完我就明白了,如果不是在車裡,我能跳起來:“你的意思是,魯大剛殺他妹妹魯靈,就是這個妹妹,死者讓他這麼幹的?”
廖警官點點頭:“我們當時一聽,結合魯大剛的身世遭遇,判斷出他要麼在撒謊,要麼就是很嚴重的精神疾病,殺人的時候產生了幻聽幻視。這樣的人很危險!”
我眨著眼聽著。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這件事就有點深了。”廖警官說:“魯大剛在看守所神秘失蹤,再結合他的奇怪供詞,整件事撲朔迷離,很可能牽扯到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我只好求助解鈴來了。”
我有點汗顏,聽了廖警官的描述,整個事件非但沒有清晰,反而更加神秘混沌。我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完全沒有概念,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實在不行,我就請出解南華或是二龍,八家將裡我和他倆關係最好,他們總不至於袖手旁觀吧。三個臭皮匠還趕個諸葛亮呢。
市第二看守所修建在郊區,前身是所監獄。廖警官在車上囑咐我,一會兒帶我進去,不要亂說亂動,看他安排。畢竟警察找外援,還是怪力亂神之輩,上不了檯面,只能私下操作。
進去之後,並沒有人對我盤問,應該廖警官打過招呼了。
這裡壁壘森嚴,氣氛嚴肅,一道道鐵門。進到裡面,看見穿著看守所背心,剃著毛茬子光頭的犯人,我渾身都不舒服。我這人性情還算溫存,最受不了別人有攻擊性的眼神。這裡的犯人不用正眼看人,一個個身上長毛皮上長甲的,讓我有如坐針氈的感覺。
我們來到東一監區,廖警官和看守所警察交流了幾句,警察上上下下打量我,看得我手腳都沒地方放。他露出狐疑的表情,可能是懷疑我的能力,可還是開啟牢門,讓我們進去。
在辦公室裡,警察讓我先看了幾樣東西,一個是寫著“第二看守所”的黃背心,一條繡著“魯大剛”的毛巾,最為觸目驚心的,是一條三十斤的腳鐐。這種腳鐐中間用鉚釘砸牢固了,專門上給重刑犯或是死刑犯。魯大剛別看年輕,又是頭回進局子,可他犯下的人命案卻駭人聽聞,看守所對付這樣的人沒什麼好說的,直接上腳鐐。團麗協扛。
廖警官介紹:“這是我的好朋友,看守所老陳。小羅,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隨時發問。”
“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既然他這麼說了,我也不用不好意思,破案放在第一位。
陳幹部說:“這些就是魯大剛失蹤後,在禁閉室發現的。他穿過的背心,他用過的毛巾,”說著,他拿起腳鐐,嘩啦嘩啦響:“最奇怪的就是這條腳鐐,當時是拴在他的腳上。我們發現的時候,腳鐐就那麼扔在地上,人已經不見了。”
我暗暗吃驚,這小子趕上逃生大師了,簡直是胡迪尼在世。仔細打量這腳鐐,又沉又重,中間有鐵鏈相連,扣著腳踝的部位是兩個鐵環,中間帶眼。
“這腳鐐他是怎麼開啟的?”我問。
陳幹部可能有點看不起我,聲音沒感情,像是交代公事:“不知道。腳鐐上沒有破壞的痕跡,甚至連缺口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