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嘔。
烏嘴走過去扶起他,皺眉道:“惡鬼噬體?小五,你身上怎麼會有這種邪門的東西?”
他抬起頭看我:“小朋友,我御下不嚴,向你道歉。幸虧你身上戴有費長老的玉墜,要不然小五非要闖大禍不可。小五,你什麼時候練就的此等邪功?”
陸老五臉色慘白,而嘴唇豔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烏嘴這麼說什麼意思?裝好人嗎?我覺得到了烏嘴的境界,已經隨心所欲而不逾矩,詭詐異常,所思所想,非常人所能理解。
烏嘴說:“小五,我們走吧,還要去抓捕魚鰓。”
他拍了拍陸老五的肩膀。陸老五臉色有些好轉,惡惡地看了看我,眼神中都是怨恨。
烏嘴抬頭看看吊在空中不停掙扎的解鈴,手一鬆,解鈴從半空中摔在地上。
解鈴被勒得幾乎快死了,雙手緊緊抓著鐵鏈,嘴角不停洇血。陸老五走過去,從他兜裡翻出黑色的煉魂珠。三顆珠子重新聚齊。
烏嘴道:“解鈴,給你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帶我們找到魚鰓。”
解鈴坐在地上,神色平靜,沒有說話。
“冥頑不靈。”烏嘴嘴角抽了抽,猛地一拽鎖鏈,解鈴摔倒。烏嘴回過頭對我說:“小朋友,你是局外人,我們不會傷害你,我送你出去。”
我一股火衝到頂梁門:“你少來這一套,趕緊把解鈴放了,他是無辜的。”
烏嘴冷冷道:“無不無辜,到陰司自會分曉。”
他不理我轉身就走,鎖鏈在手裡拽著。他力氣極大,一拽之下,解鈴在地上被拖著走。解鈴也不掙扎了,用手抓住鎖鏈,任憑他這麼拖著。
陸老五賊眉鼠眼地跟在身後,臉色陰晴不定。
“老烏,你這麼對待解鈴,是不是覺得他上面沒有人了?”突然,黑暗中傳來陰森森的聲音。
烏嘴停下來,把鎖鏈交到陸老五手裡,他看著黑暗的深處:“老二,你也來湊熱鬧了。”
黑暗中颳起一陣旋風。我忽然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陰氣,壓力非常大,無邊無沿的恐懼充斥著黑暗中的每一寸地方。
我睜大了眼睛,順著烏嘴看過去的方向看。黑暗中,朦朦朧朧出現一道巨大的直立黑影。可見度很低,只能勉強見到一個輪廓,足足有一層樓那麼高,好似一個巨大的投影。
這個“人”又高又瘦,微微佝僂,乍看上去,很像是一個踩著高蹺的老人。
烏嘴稱呼這個人影叫“老二”,我馬上反應過來,不會是黑無常吧?二伯爺?解鈴陰間的師父?我心怦怦跳,滿懷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呼吸幾乎都要窒息。
“鏈子鬆開。”黑無常聲音冰冷地說。
烏嘴想了想,大袖一揮,拴住解鈴的鐵鏈收了回去。解鈴勉強支撐站起來,慢慢走到黑影前,跪在地上:“罪徒解鈴,叩拜師父。”
黑暗中,一條黑色的鎖鏈像蛇一樣從黑無常的方向飛射出來,纏在解鈴的雙手上。
“老烏,我不藏私,徒弟不肖,有什麼罪判什麼罪,但抓他的活兒我這個師父來幹就行了,不勞煩你。”黑無常說。
烏嘴道:“那是自然,我還信不過你嗎,大名鼎鼎的二伯爺,最是冷酷無情。”
“老烏,你帶著你徒弟,我帶著我徒弟,咱們四個人一起到陰間銷案。”黑無常說。團以反技。
烏嘴笑:“我徒弟銷什麼案。”
“你問問你徒弟都幹了什麼。不說別的,單單剛才只是為了對付一個凡人,居然動用邪法,殺人於無形,其心歹毒。”黑無常道。
他說的凡人就是我。我不敢出聲,靜靜聽著。
烏嘴凝眉,問陸老五怎麼回事。
陸老五支支吾吾,烏嘴真不客氣,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陸老五的臉上頓時出現一個黑色的手掌印。掌印一出現,陸老五慘叫一聲,疼得滿地打滾,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烏嘴皺眉:“我久不來陽世走動,看來很多事都不知道,這些人打著我的旗號,到底做了什麼?小五,當著師父和二伯爺,你一五一十交待!”
陸老五這個罪遭大了,痛苦不堪,實在忍不住,把自己最近做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他說的這些,我一下明白,這小子果然就是神秘的“邪神”,他把種子下在我的身上,一路跟蹤到馬來,殘殺神婆和老孟。看來烏嘴確實不知情,我冤枉他了。
烏嘴聽得臉色鐵青,正要揮掌使用重手法,黑無常道:“老烏,徒弟不肖,自有懲罰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