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還是讓匪首唸完了。
“氣歸山河,身遁輪迴,煞入幽冥,魂歸故里。”
彷彿天外出現了一個看不見形狀的虛無黑洞,將這些原本就不屬於司鬼道的陰魂厲鬼給收回了地獄中,至此,場面上再無一厲鬼存在。
所有人都噤了聲,不同的是那群黑甲兵丁原本就默不發聲,他們身上原本發散而出的赤紅殺氣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是長槍依舊寒光閃閃,說不得會被人當成木偶;而鬼鷲弟子則是完全被嚇得不敢吭聲。
鬼鷲宮幾乎八成的戰力都集中於驅鬼和使蠱兩術,可忽然間所有厲鬼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些以驅鬼為法的修者直接就成了沒了爪牙的老虎,幾乎等於一夜之間被打回成了凡人,心中怎麼可能不驚駭。
其實他們還有大批蠱蟲,仍舊是一手客觀的戰力,隨著匪首法訣唸完,原本似乎是失去活力的蠱蟲也重新撲騰起了他們的翅膀,而且這些黑甲兵丁身上殺氣消散,也就等於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可惜,被嚇破了膽子的鬼鷲弟子實在是提不起勇氣再去一戰。
“你給我去死!”
黃宗弼是所有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即便他再想爭權奪利也知道事態刻不容緩,當下便要先殺了匪首來破局。
而這匪首的背影已然開始佝僂下來,顯然剛才那短短數十字的法訣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但這已經足夠逆天,畢竟相當於司鬼道中的驅鬼修者完全被他死死剋制,造成永遠無法恢復的創傷,比如鬼鷲宮主,這百多年來用在厲鬼身上的精力算是完全白費,一戰盡歿了,沒吐出一口老血已經能說明他定力足夠強大了。
可是,隨後這撲天而來的蜂潮匪首又要拿什麼去抗?
蕭郎甚至隱隱了有了一絲期待,期待這個名義上的山匪能再有什麼逆天招數?
照理說這本是一場狗咬狗的戰鬥,與蕭郎沒甚干係,不管是山匪失敗還是鬼鷲滅絕,蕭郎都只需要做一個局外人旁觀即可,反正殺氣也影響不了他,只要想走,誰也攔不住他,可是不知為何,蕭郎越發覺得這匪首有種熟悉的感覺,而且對那些黑甲兵丁從心底升起一種莫名的親近感,所以才期待著匪首能從蜂潮中存活下來。
黃宗弼已然拼盡全力,讓所有蜂蠱射出尾後毒針,這每射出一針,就意味著他耗費莫大力氣飼養的蜂蠱便少了一隻。
不過威勢也是顯而易見的,如果說之前由於蜂蠱體型太過龐大,圍攻起來並不方便,劍術但凡高明些也不至於頃刻斃命,可如今用上這蜂刺,就相當於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自殺式進攻,大羅神仙來了也就不下匪首。
可誰曾想到,大羅神仙還真來了,只聽見一記猶如炮彈轟然出膛般的聲響,一個渾身墨藍色重甲的魁梧將軍竟然直接生生從場外跳了進來,正好落在匪首身邊。
大力踏下,方石地面上直接塌陷下一個一米見方的深坑,魁梧將軍大手一攔,便把匪首放入深坑,取下臂前大盾,如鍋蓋般直接扣了上去。
這一過程發生幾乎就在頃刻之間,一般修者幾乎根本就沒看清來人動作,可即便如此,魁梧將軍卻是再無防護,只能任得上千鐵錐子似得蜂刺攢射向自己。
即便魁梧將軍身著重甲,可重甲也不可能把他如鐵罐頭一般完全保護,還是有不少蜂刺順著縫隙射在了將軍身上,看樣子,這位將軍是打算一命換一命了,畢竟,這不知名蜂蠱所具的毒性,實在太過猛烈了些。
第二十二章亂三國
“給我爆!”
黃宗弼這是急紅了眼,眼見匪首被人救下,自己的最強殺招就這麼誤中副車,心中有再多不甘也要把面前這個壞他大事的傢伙給碎屍萬段。
但聽幾聲沉悶聲響,恍如關節活動時的嘎嘣脆響,幾道血流從那將軍的墨藍色重甲縫隙間激射而出。
可也僅僅如此,那略帶腥臭味的發黑毒血噴出沒幾秒鐘,便漸漸停了下來,就好像被自動止住了一樣,然後就看見將軍起身,活動活動了手腕,便將重盾給取了回來。
整個動作極其自然,別說身中劇毒,就連受傷都完全沒有感覺到。
“怎麼可能!”黃宗弼驚訝道,繼而居然白痴似得開口問道:“難道你是墨門機關甲士!”
通常毒物對墨門機關自然是不可能起效的,而且蠱道所培養出來的毒大多比不上藥門這些專業製毒的人才所造,但墨門同為六術之一,藥門以及蠱門中人不可能不想方設法針對,別的不說,若是這個墨藍色鎧甲的將軍真的只是一具傀儡,那也早該被蜂刺射成刺蝟,其內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