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大順關做支撐,也可以對著富饒的蔚州化身蝗軍了。
這種態勢下,十萬兩銀子太小意思了,也太應該了。
火燒三石縣一戰,六萬五千人聯軍,大火起前和火起之後的拼殺,折損的沒有一萬也不會少於七八千人。葬身大火的沒個統計,但想也不會少於五千。
城外薄刀嶺騎軍的砍殺和俘虜,楊延彰部最後的一擊,當週軍殘兵完全逃入城南的那座大營之後,主將蒙如虎被斬,中山軍範純舉重傷,不得已推選出了一個新的主將,還沒來得及清點人數和整頓兵力,拉在二十多里外的的睦州軍步軍就陸續趕到了三石。
縣城通天的大火離得還有二十多里都能看的清楚。
祝彪將俘虜交給了趕來的睦州軍看守,帶著騎兵馬不停蹄的逼到了周軍城南大營。
一個極其簡陋的營地!
沒有壕溝,沒有陷阱,沒有瞭望塔,沒有鹿角拒馬,當祝彪率部從西側衝到營地邊緣的時候裡面的周軍依舊亂糟糟的,連上規模的箭矢、弩陣都沒組織。一場大火和慌亂的奔逃,讓周軍所有的建制都凌亂了。
軍隊是一種紀律性、組織性生物,沒有了紀律、沒有了組織,軍隊就不再是軍隊,而是一群烏合之眾。
一個個套圈釦住了營地的柵欄,馬匹向後一拉,輕而易舉的就在周軍營寨的西面破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瞬間,驚魂未定的周軍再度全軍慌亂,全軍潰逃。
一通暢快淋漓的驅馬砍殺之後,一千多漢騎高喊著‘投降不少,繳械不少’,陸續看押下了十倍還多與自身的俘虜。
周軍最後被俘的人數超過了三萬人,加上一千多的中山軍,俘虜總數額達到了三萬三千人以上。三石縣城外頭倒斃的還有不少於一萬人,最終可以確定的是,逃走的周軍人數在五千到七千人之間。
這個數目相當不小,如果能聚集起來,固守一縣之地,比如渦亭,那麼以漢軍眼下的力量將很難脫開蔚中地區,取得直進太谷郡的通道。可是從三石到渦亭要經歷四縣之地,數百里之遙,只憑他們的雙腿怎麼可能趕在祝彪前頭?
更重要的是,這五到七千周軍不僅士氣低落,更會有不少人在逃跑過程中丟盔卸甲連個保命的傢伙都沒有,以及他們還會分散成大大小小無數股,如果沒有一個知名服眾的人物出現。
這樣的一股人馬根本不足為慮。祝彪眼下唯一恨得就是,竟然讓朱攜和範純舉跑了,後者據俘虜交代可是還重傷著呢,這都能跑掉,簡直就是兩個屬小強的蟑螂。
祝彪在三石縣收拾妥當之後,已經命祝忠帶一部分人往下追去了。人馬不多,不到七百騎,他留了五百來騎在手中幫著睦州軍彈壓俘虜。但這樣的軍力對比聯軍潰兵來說,絕對是夠了的。
高明、甸山交界,太陽西下。
“上將軍,咱們被綴上了。後面的漢軍騎兵小隊已經跟了咱們半個時辰,一直遠遠地吊著。”
範純舉前說話的人正是朱攜,而朱攜說話的物件範純舉,此刻正一臉蒼白的躺在一輛馬車中。背後傷口上墊著厚厚的紗布,可馬車顛簸間還是疼的厲害,不時的血跡滲出。一路來都不知道換了五次還是六次被褥,都是被血浸透的。
聞言範純舉苦苦一笑,“這麼說咱們是被盯上了。我剛才還想著到了渦亭咱們該怎麼守城……咳咳……”
幸虧漢軍當日沒有一追到底,不然範純舉早就被捉到了。他也知道自己重傷在身之下,能逃過昨日之劫純屬幸運。但現在眼看就是甸山,那裡有五百人留守,也不比高明距離三石如此之近,之後更就是渦亭,是扼守隴山區域直通太谷郡的要道,生機在望卻被一直沒出現的漢軍騎兵給瞄上,功虧一簣,範純舉不甘心啊!
朱攜看著範純舉背後隱隱的泛紅,遲疑著說道,“加快速度怎麼樣?就怕上將軍撐不住。”
“晚了……”範純舉捂著胸口悶咳一陣,額頭上不停的流下汗水,“既然被綴上了,那咱們現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從軍入伍幾十年,範純舉戰爭智慧並不差,“漢軍的大隊騎兵怕是已到了。”
範純舉、朱攜的這隊人馬是以二人殘存的百十親衛為根基組建的,一路上收攏敗兵,那些周兵也管不了他二人是中山小國的將軍了,倦鳥歸林一樣融入進來。
前後一夜一天的時間,人數已經滾到了五百多人。可惜軍械欠缺,長槍、盾牌這些礙著逃命的東西,士兵們在逃亡路上都丟掉了,更多的是腰刀短兵,還有小部分的弓弩!
“尋個地方撐吧,撐到夜裡就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