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上下人人都是小心再小心,人銜枚馬裹足,可是數千人馬的腳步聲在著寂靜無音的夜裡還是明顯的傳了出去,那陣陣‘沙沙’作響聲越來越清晰,無可避免的就傳入了守夜士兵的耳朵中。
“什麼人?是什麼人?”
“城下有人,城下有人——”
“敵襲,敵襲——”
“是宋逆,宋逆軍來了……”
錯雜又有些慌亂的叫喊聲立刻響徹了整個南城牆,城門樓上被驚醒的軍侯一臉緊張的向外張狂這,一邊下令手下全部戒備,一邊急忙派人前往城中縣令、縣尉住處通稟。
金泉是豐樂縣的縣尉,手下本來有八百來人,可一半人已經被郡裡抽調去了,城內駐紮的就只剩下一曲,四百人左右。連同最近因為宋軍的迫近而召集起來的鄉勇,總共也就千把人多點。
“火箭,快往下射火箭。你們這群傻蛋,往下射火箭!”精神極度緊張的軍侯,聲嘶力竭的衝著左右放箭的弓手吼叫著。
“弩兵,弩兵都做好準備了,一旦照亮……”
“轟轟轟——”一陣連環的爆炸聲淹沒了軍侯的吼叫。
為了讓竇兵迅速無阻礙的攻破豐樂縣城,祝彪特意給他了幾顆霹靂彈備用。吊橋被宋王手下高手飛身砍斷,一連四顆霹靂彈撂進城門口,轟然爆炸中,城門一扇塌下,一扇缺了下半截。
“殺啊……”
吶喊的呼殺聲就像是順風燃起的大火,瞬間就在豐樂縣城中擴充套件了開來,先是南城門附近的民居一片渲染,然後是整個城男,再然後就是向城中心發展蔓延……
“什麼?敵襲?”金泉蹦似的從床上跳起,就像是一隻被踩住了尾巴的野貓。“宋軍不是向西了嗎?不是去鍾祥郡了嗎?怎麼會突然殺到咱們城下了?”
不敢置信的金泉搖晃著前來報信計程車兵瘋一樣的質問著。
“鎮裡、寨子裡的鄉勇都是廢物,一群蠢貨。”竟然被宋軍殺到城下也沒半點察覺。怒不可遏也是歇斯底里的金泉,急忙穿戴起鎧甲來,一邊大聲呵斥著,一邊高聲叫道:“來人,傳我軍令,火速集結兵馬增援南門!”
腦子裡盡是愕然、發懵的金泉下意識的下達了這樣的一個增援命令,典型的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
豐樂縣城內的守軍調動城外的宋軍自然不甚清楚,可南城門口源源不斷湧入的兵馬卻是半分都不假的。
……
同樣是麗陽郡,不同的是地方改變了。忻城縣。
與豐樂縣相同的一幕在這裡同樣上演,只是領兵的人由竇兵變成了祝彪本人。
看著已經是燈火一片通明的西城門,祝彪嘴角一笑。透過千里鏡,他清晰的看到城牆上的一切變化,上面的守軍真的不多,只有百十人而已。
忻城縣城的兵力比豐樂要多出許多,因為它後面就是遭災的澄東、平壩,所以兵力不僅沒有被抽調,反而還有加強。但是,相比此刻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被東門的戰鬥給吸引了。
“大帥……”張士龍依舊披著一件藤甲,頭裹赤巾,手提一把鬼頭刀,左臂上掛著一面藤牌,滿身上下溢發的彪悍之氣不見半點弱下去。“職部皆已準備妥當,就大帥一聲令下。”在他的身後,弟弟張士虎完全是和他同樣的打扮。
“那好。”祝彪臉色一凝,掃眼張家二將,還剩下千許的藤甲兵,這是曲毋僮手裡最精銳的力量。“出發!!!”
“殺啊……”
“殺——”
一片此起彼伏的呼殺聲在西城門外猛然響起,驚愕之極的西門守兵瞬間傻楞在了那裡。
二百弓弩兵冒著反應過來後少量城頭少量弓兵的射擊,迅速靠近城牆五十步距離後把箭弩對準了西城牆上。
“嗖嗖——”城頭上兩道黑影滑下,帶起了兩聲尖銳的嘯響,扇形衝鋒中的千多藤甲兵中立刻被染上了兩個紅點,慘叫聲起,兩道翎箭給宋軍造成了三人的死亡。不管是藤牌,還是身上的藤甲,翎箭面前,屁用也沒有。
“啊——”城下弓弩手還擊,淒厲的慘叫聲同時從城頭傳出。然後再就是霹靂彈的巨響……
對射進行不到半刻鐘,城頭的步弓手就不見還擊了。張士龍、張世虎兄弟帶頭,宋王手下的侍衛高手在側,一個個或是直接飛上,或是用刀劍兵器在城牆上一點,五丈高的城牆完全攔不住他們。百十名守兵在如此的攻擊力下,也是片刻就土崩瓦解。
半柱香後,城門洞開。
“弟兄們,殺啊——”高高揚起手中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