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人手雙馬,十萬匹戰馬賓士在綠色的草原,滾滾的馬蹄聲夾帶著凜凜的戾氣,直衝草原深處殺去……
數十萬百姓的血不能白流,千里白地不能白承受,這一切都包裹在兩個字中——報復。血腥的報復。就像當初延東北上,殺戮草原的時候做的那樣。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祝彪這一次帶兵進入草原,註定又是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的。
……
……
魯燕兩國邊境。
多少年了,燕國與魯國從來沒有在邊線陳兵列戰。從來沒有真正的動過兵戈,可是現在,變樣了。
當一部高麗軍聯合渤海、黑水夷人、靺鞨等部族,集結了十多萬兵馬開到的時候,不管燕國君臣上下,如何大罵齊魯不爭氣,他們也只能暫緩了北向的攻勢。抽調大軍沿途部署在了燕國與魯國邊境線上的各處戰略重點之地。
孤竹郡。
三萬燕軍與對面四五萬各部聯軍已經對峙五六天了。可燕軍主將,建忠將軍吳懷慶,至今卻還沒搞清楚對面聯軍將領的名號是誰。至於又有什麼性格,有什麼戰勳戰例。就更不知曉了。
“不管是何人,膽敢犯我大燕,皆罪無可恕也。”吳懷慶只如此的說道。
可是在一些燕軍中層軍官的心裡,對高麗軍還是有所忌憚的。不管齊國是不是因為內訌被破。不管魯國是不是因為國勢衰退到底點被破,反正齊魯是都被高麗軍打敗了。齊國還好一些。那位弒兄囚父遂登上王位的新齊王至少還保住了都城,而腐朽到頂的魯國,簡直像倒塌的多米諾骨牌,呼啦啦的就沒了三分之二國土。千年不變的國度都成了黑水夷人的戰利品。
吳懷慶嘴上很有股子勁道,但誰心底下就真的不把各族聯軍放在眼裡呢?
吳懷慶不想真的‘素餐尸位’,可是他派出去那麼多的探子細作,就是查不出眼前這部敵軍的底細。對於燕軍來說,東隅各部的兵馬,那實在太陌生太陌生了。他們一百多年來的敵人都只是狄族!
很快的,不等吳懷慶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四五萬各族聯軍就有了新動靜了。
這日的吳懷慶堪堪起床,突然左右來報曰:“對面敵軍有大股兵馬出動。”而不到他吃完早飯,就又有人接著來報:“夷將金氏正在城下叫陣!”
吳懷慶聞報趕忙令左右披甲:“取我戰甲兵器,將親自迎敵!”左右親衛急忙幫吳懷慶將戰甲披掛完畢,而後隨其一起出了府邸。城池大門緊閉,門外橫著一支人馬,當前一員大將正是高麗軍人,背後打著‘金’字旗號。
卻說吳懷慶到得城頭,軍中諸將陸續也都趕到。眾人在城頭上打量了外頭一陣,在他麾下做校尉的侄子就出身請戰。
金相權是高麗國內大族子弟,叫陣了半日,正得意洋洋之時,燕軍開啟了城門,裡面飛出一將來。
細細打量,但見來人年紀不大,頂多二十歲,赤袍銀甲,手上一杆長戟,而且面目甚是俊朗。
金相權這裡還在打量,吳玉介已經高傲的大聲叫道:“蠻夷之徒,膽敢犯我大燕,還不報上名來!”卻是見金相權一張大板子臉,人相貌平平無甚出奇之處,心裡下意識的就看輕了幾分。
自己可是大燕吳氏嫡子!
傲然看著金相權,在馬上靜立不動,手上長戟斜斜指地,一股山風吹來便只見披風飛舞煞有氣勢。
對面金相權又何嘗看得起吳玉介,見吳玉介面如冠玉,年紀不大,身子又不甚強壯,亦只道是一無名小將。
欲立下伐燕第一功,便大聲喝道:“我乃大高麗左將軍帳下,部將金相權是也,對面燕將報上名來。”
吳玉介聞言心下尋思:“金相權?這是何人?”他聽說的傳聞裡的高麗人物,出現頻率最多的是蓋蘇,左將軍就是權相羅了,也偶爾聽人說起過,可金相權是誰?
無名之輩。也配問他姓名。遂冷笑一聲答道:“無名之輩也配與我答話?喚權相羅出來於我對陣!”
金相權聞言大怒,口喝一聲:“小子忒猖狂,吃我一槍!”拍馬直取吳玉介。
而吳玉介於馬上見金相權一槍刺來,心下不以為意,待得近了身前身子輕輕一讓便躲過了金相權那使了全力的一槍,而後單手一揮手上畫戟,一大好頭顱就騰空而起!
吳玉介能小小年紀就做上軍中校尉,可不僅因為他是吳懷慶的侄子,是燕國吳氏的嫡孫。更因為他小小年歲就練就的一身高超的功夫。
一匹戰馬馱著一無頭屍身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