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關注著蛛網上的每一絲動靜。
這個山谷身是一處死谷,兩側崖壁高有百丈,盡頭峭壁,一道瀑流而下,只要鎖死了出口就無須擔憂谷內之事洩密。且溪流從其內出,往來物材水運都很是方便,祝彪也是看中了這兩點才把重甲鍛造之地設立於此的。
這裡的鍛造之地,官面上的稱呼是河東丙字號鑄造所,因為對胡之戰拖得太長,軍械補給難以及時送達前線,河東、河西、羅州、兩延,早就各自成立了兵造所、鑄造所、鍛造局什麼的。只要你軍中能轉出錢來就行。
河東非劇戰之地,之前只是有一處,祝彪掌權以來擴至兩處,現在從甲乙鑄造所抽調精兵強將又秘密建造了這第三處。
山谷中心處,也是最為寬敞的所在,兩排房屋左右整齊排列,來來往往的工匠甚多。可這些並不是工匠的住處,而是生鐵和煤炭這兩種原料的儲備地所在。從這裡在往裡面去,便是成品的軍械儲備庫,除非必要人等,便是領頭的匠師也不準邁入一步。
而打此向外,沿溪流林林排布著一座有一座工坊。一臺臺以水力推動的鍛錘,雖然打煉的只是大塊的熟鐵,以至精鐵,但這已經省去了工匠們許多氣力了。
一個個烈火紛飛的爐臺,一個個搭建還顯得幾分簡陋的工棚。叮叮噹噹的打鐵聲此起彼伏。一片又一片形狀、厚度相同的帶孔甲葉從匠人們手下流出。
水力應用祝彪還只是很初級狀態,只能用於大塊熟鐵的淬鍊,還用不到甲葉的打製,可就是如此也省了大工的。
穿過這些,祝彪在李延和鑄造所監察以及領頭匠師的陪同下徑直來到了軍械庫內,一套套寒光冷冽的甲具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不是一般的戰甲,因為除了人穿的以外,在重甲的下面還放著一套製作精良的馬鎧,準確的說。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甲具是一套標準的重騎兵鎧甲。
廢了半年之功,如此鎧甲河東軍卻也只儲備下了六百領,而眼前的這四十餘套則是上次鎧甲運走之後新近產出的。
全重一百一十五斤,其中人甲五十五斤,馬鎧六十斤。
人甲全部是由精鐵打造。內至板甲,外襯皮革綴甲葉,很費工夫,而更重一些的馬鎧則是用了不少的皮料,可以說馬鎧的主體都是皮甲,只外表鑲嵌了一層鐵片,重點部位再給及加固。
這就是具甲鐵騎的裝配。可非幽州鐵騎、西涼鐵騎那樣,只有人披重甲而馬還是裸身。被這樣一套鎧甲武裝起來的河東軍精銳,有李延這種老手的調教,只需半年就可再出來一隻虎賁營。而有系統在手。具甲鐵騎在祝彪手中,威力自然是遠勝過其他人了。
七十二煉精鐵打製的甲葉,百鍊精鐵製成的板甲,內再有綢緞中衣裹身。就是勁弩,也不能透入。可以說。除了床弩、大黃弩外,如此鎧甲在身,軍士就可無懼箭弩了。
“比之虎賁營所用如何?”
“依例為施,毫不遜色。”
“好!既已有六百領,那,即日起就挑選駿馬,精選兵將,正式立營,組建……玄甲鐵騎營!定額三千。”
祝彪還記得系統中有一枚李世民‘留’下的玄甲鐵騎兵符,將來買下來,正好用在李延所部。
“末將領命!”李延興沖沖的領命。
話說祝彪既然準備建立具甲鐵騎,那麼戰馬、兵員早該著手準備。可是這半年來他不是沒時間在河東麼,沒有了祝彪坐鎮,就是下令給李延著手準備了,他還能從各起營中拉來好馬,挖來好兵麼?誰會嫌自己兵精馬良把驍銳給他?
這些必須等到祝彪回河東坐鎮了,才好在各騎營中緩緩展開。
當然了,這次出塞,河東軍在戰馬上的繳獲極大。三千匹適應於具甲鐵騎的駿馬,只在繳獲中都也能湊夠。
“補足了軍需後剩下的還可以建立一箇中等規模的馬場。”這是祝彪已經想了好幾年的夢了。
不過,半年光景始才六百四十有六領,何其之慢?拍撫著眼前的寒光冷冽的鎧甲,祝彪心中暗歎一口氣,自己先前的設想看來真的是過於樂觀了!難度係數估計有誤啊!
玄甲鐵騎營三千數額,眼看著都還要兩年時間才能湊夠,這如何能行呢?
如果中間再被朝廷劫了胡,那想要湊齊三千領真不知道該等到猴年馬月。在短期內無法擴大生產規模的情況下,苦難深深啊。
“當——”手指輕輕地敲擊了一下人甲的正胸心鏡,一聲脆響登時迴響在空中。能夠看的出,鎧甲的防禦力很不錯,尤其是正面,即便是比不上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