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軍中的撞陣之士也不會只要能活著回來就立刻軍功受賞了。
祝彪這裡還有他的那高高帥旗,就像是磁鐵,吸引著一股股碎鐵渣一樣的胡騎奔湧過來。而祝彪所部依舊直往前挺。不成頓上一頓。
胡騎太分散了,就是一些看起來人數上千的大股隊伍,事實上卻並無百騎、千騎長等領兵之將,只是一群堆在一塊的烏合之眾罷了。這樣的隊伍實在難以抵擋祝彪精銳的親兵營。
四萬精騎的突衝,上萬步甲的隨後跟進,將整個胡營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們身上。雖然祝彪距離烏維馱的王帳還有很遠,但就連烏維馱也一邊緊張的調集部隊,一邊全神貫注的看著祝彪兵鋒,無暇他顧了。
河東精騎衝鋒起來後的那種氣勢。實在是令人側目。而兵馬分散在方圓幾十裡土地上的胡騎,要迅速集結起來,也真的很難。依照河東軍的戰力,他們真的是有很大可能一鼓作氣撕碎整座胡營的。
烏維馱因為此而全身心的來排程兵馬應付祝彪的突進,此一戰他卻也是因為此而最終大敗。
在胡營的右翼。祝忠、李延兩部已經整裝待發。胡營那裡響亮的廝殺聲貫徹了他們的耳朵。
“殺——”祝忠高喊著。
“轟轟轟……”二百騎一列的具甲鐵騎在慢慢的小跑著。祝忠部分列玄甲鐵騎營兩翼,最後是鐵騎營的幾千輔兵、民壯,他們也握著刀槍跟著後面,壯著河東軍偏師的聲勢。
胡營的側翼後半突然喧鬧雜亂了起來。聲音之大連廝殺聲都不能遮蓋。
“怎麼回事?”正因為添油戰術氣急敗壞的烏維馱大怒道。
“大王,漢軍的具甲鐵騎,漢軍的具甲鐵騎……”只片刻一騎射鵰兒就飛到烏維馱跟前來報。指著側翼騷亂方向大叫!
具甲鐵騎——
烏維馱想起了北陵城下的那一戰,祝彪那一仗也是用了具甲鐵騎。
“殺啊——”一身重甲的李延在咆哮著。北陵之戰後他就被閒置起來。今日終於等到重新開胡的機會了。
“殺——”
“殺——”
兩千名具甲騎士全都是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個個身經百戰,當然不會懼怕破敵衝陣。而且自己還穿著如此厚重的鎧甲,每一個人都戰意盎然。
祝彪沒有給玄甲鐵騎營開啟技戰術。那個東西太一次流。此戰不同於當初北陵城之戰,需要一些……耐久力。
對付具甲鐵騎,在其自身還未喪失戰鬥力之前,正面相抗是很具有犧牲精神的。最正確的辦法莫過於側擊其左右翼。或放風箏一樣帶著具甲鐵騎兜圈子,如蒙古人蹂躪歐洲騎士一樣。
可是現在玄甲鐵騎營的兩翼有祝忠部上萬精騎護衛。就是玄甲鐵騎營衝入胡營後,分散成五組100x4規模的分隊,身邊每一隊也有上千河東騎兵拱護。而剩餘的五千河東騎兵,就在祝忠的帶領下大開殺戒了。
“大王,漢軍攻勢銳急,這大營怕是保不住了。咱們……”
“漢軍殺過來了……”
“他們切斷後路了,乞力大人戰死了!”
“敗啦,敗啦,快逃啊!”
“跋利族長也戰死,呼揭大人急求救兵!”
後營被河東騎兵橫插一刀,切開了一個大大的豁口,迅速就引起了胡騎的驚慌。並且使得胡營內僅有的一塊‘淨地’也染起了刀兵。
本來在集結整編中的後營胡騎,不說一下子全都亂套了,一半的人卻不得不面臨著河東軍的直接威脅,他們不可能繼續整頓部隊,而必須立刻揮兵迎上去。
祝彪的這一擊,重點就在這裡。將戰爭帶到胡營的每一寸土地上,讓烏維馱沒有整頓兵馬的地方和空間。
“集結!集結!向我靠攏!”一個個緊張失措的部族頭人、首領,在不停的召喚著手下,可除了把局面搞得更亂更糟之外,毫無用途。
人是一種群居動物,情緒也是能傳染的。
只前軍被突擊就已經很可怕了,現在後營也遇到了突襲。就是心念再堅定的胡人此刻心中也充滿了恐懼。
一些人有自制力,還能勉強剋制。而沒有自制力的一些人就在大喊大叫了,無意義的大喊大叫,只是在發洩自我的恐懼。卻讓整個胡營全被這種情緒所覆蓋。
烏維馱迅速傳下命令,再有大喊大叫不聽號令者,斬——
卻也只是起到了‘防民於口’的作用。並不能真正的消除恐懼!
河東軍攻勢如火似塗,衝入營地的河東軍還放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