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得紅光光的,就像是打磨光亮的鐵皮一樣。
“好了,現在頭腦清楚了,咱們再來說說該怎麼打下這最後一戰。你們誰先說?”
首領之人當然就是烏維馱。可廣目法王這個時候並沒有在他身邊。高手只有兩個白色法袍的神僕和一個白袍祭祀在場。
這樣的配置,對應呼揭簞這種身份的大將還可以,對於右賢王烏維馱來說,真寒顫到極點了。
“大概有兩萬人逃來了燕然山,剩下的敗兵。要麼死在了漢狗的刀槍下,要麼就跑回自己部落了。”
“萬騎長有三個,部族首領有兩個,千騎長十一個。只要提拔一些百騎長,三天的時間,就可以整編出兩萬騎軍。
不過兩萬成建制的騎軍也好,兩萬烏合之眾也罷。對河東軍作戰,都是毫無勝算。”
說話人是呼揭簞,好運逃過一命的他,現在看人像老了十歲一樣。而曾幾何時。帳下猛將如雲的烏維馱,現今可以商量軍略的,就只有呼揭簞一個真正夠分量有能力的了。
“燕然山是本王的王庭。既然一切都要走向毀滅,本王就來替大胡盡好一個王的職責吧!”烏維馱手撫摸著彎刀。“飛仙關裡本王逃了第一次,昨日一戰本王逃了第二次。這一戰本王不會再逃第三次的。”
身敗名裂是死,那不如英雄的去死!
呼揭簞深深地看了一眼烏維馱,漢軍是不會給自己三天的時間整頓隊伍的,右賢王都如此了,自己在這最後的時光裡是不是也能省省勁?輕鬆輕鬆……
“燕然山,我祝彪再一次來了!”
四萬餘河東精騎在第二日就殺奔到了山下。就如呼揭簞想的那樣,祝彪是不會給他三天的時間整頓隊伍的。
“上一次在這山下打轉,我就發過誓。發誓下次再兵臨燕然山時,必要二奪胡狗右部王庭,要打的烏維馱抱頭鼠竄。
現在,本帥的誓言應驗了。
烏維馱抱頭鼠竄的逃了回來,他還能有多少兵力?”祝彪馬鞭指著燕然山道。
“諸位將軍,誰願於我先開一陣,拿下進山的要道——”
不遠處,一座胡營孤零零的立在一塊高地上。
夏雲逅掙得了這次出兵的機會。他見胡營立的很有些樣子,本已經有準備復出幾百人傷亡了,但哪想到,看起來很不錯的胡營總兵力還不到千人。夏雲逅只一個衝鋒就殺進了營內,前後兩刻鐘不到,胡營就落入了河東軍的掌中。
“烏維馱是在找死麼?”
燕然山南麓,兩軍對壘。祝彪看著高舉著彎刀,一馬當先向著自己這邊衝來的烏維馱,嘴巴也不由得張大了。
兩萬佇列都排的亂糟糟的胡騎,向著兩倍還多的河東軍發起衝鋒,除了找死,祝彪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可能了。
“殉死——”
一瞬間裡他的腦子裡想到了這一個詞。
可這要真是殉死的話,烏維馱死的就太不悲烈了。
如果是上一戰,他能組織起胡營全部的戰力,堂堂正正的與河東軍一戰,最後軍沒而亡,那也可以了。然現在,只是兩萬胡騎,還夾雜著許多的部族武裝,給一個胡人的右賢王送葬,就顯得太少了。
“一個不留,殺——”亮銀槍指向,祝彪策馬直望烏維馱去。
“殺啊……”一片肅然的河東騎兵瞬間化作了沸騰的奔流。
秋風掃落葉,漢兵淨胡塵。
兩萬胡騎中肯定有不少人是抱著死志的,可戰力的差距讓‘一人拼死百夫莫敵’這句話很難應驗到這場拼殺中。
當然,心存死志的人拼起命來也是讓人有些棘手的。這點祝彪可以明確地感受到絞殺中進度的減緩,並且在這一戰中胡人還少有的體現了自己的任性。就是祝彪斬下了烏維馱的首級高高挑起,戰場上的胡騎也很有一部分人拼殺到了最後一刻。
最終的結局不會有改變,但卻可以給河東軍造成更大的傷害。
“右部完了,大胡也快完了。中原人,你們又贏了一次——”最後倒下的呼揭簞嘴中吐著血。說出瞭如此的話。
聲音是那麼的絕望,絕望。
不僅僅是祝彪,每一個聽到他說話音的河東軍都能感受出那股心如死灰的絕望。
很多人不明白,不明白這個胡將明明要死了,不為自己的性命可惜,反而絕望起來了。祝彪確實清楚,呼揭簞這是在為自己民族的命運而絕望。
胡人、狄人在如今這個有利的環境下都徹底陷入了不利之中,那麼當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