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區別是,漢軍的箭弩總會有不小的收穫,而胡騎密集了許多的箭雨卻紛紛落在車列那高高的擋板上。就算一些胡騎把箭矢遠遠拋射進中軍方陣內部,擋板+盾牌也將一切防的嚴嚴實實。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弓箭的射程,百步之距離,對比佔地廣闊的中軍方陣,不值一提。
面對四萬胡騎的進攻。整個中軍方陣就如是一頭上古兇獸,看著巍然不動,但一旦發作起來就是無比的血腥、殘暴。
刁斗上黃旗搖動。
向東北位避開的祝仝部連同楊延彰帶領的左營,合力向著裂開的缺口殺進。東南位的李憲部也在揮兵殺向裂口,兩軍合攏之時。就是將四萬胡騎完全關入陣中之日。
“只這些麼?”陣外的胡騎大軍中,屠耆、欒提侯二人在時刻關注著陣勢的情況。四萬胡騎順著祝仝裂開的‘大洞’殺進了陣中,然後河東軍在關住缺口,是為了‘關門打狗’麼?
如果只是如此,那這所謂的八門金鎖陣就完全是在故弄玄虛。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回’字麼,比九宮八卦陣差遠了。
不過當一面黑旗在中軍吊斗上豎起的時候,屠耆和欒提侯才驚覺。自己把一切想的都太簡單了。
這八門金鎖陣絕不是一個簡單單的‘回’字。雖然主體上很相似,在實際上卻天差地別。河東軍在完全封鎖了突陣的四萬胡騎之後,除了最外側的一圈防線外,餘下的卻隨著黑棋的出現飛快的變作了‘田’、‘晶’、‘井’等諸多‘字’型。讓本來還是一大股的胡騎在賓士中不自覺的散變成無數小股,然後在‘字’型中圈圈打轉,最後肥的變瘦,瘦的變死;再或是一個‘字’型接著一個‘字’型理轉悠。被四面八方的河東軍一點點吃掉,整個運動就如‘變形蟲吞噬’。再有就是轉的暈頭轉向的時候被直接放到了中軍方陣前面。在一片銅牆鐵壁上撞得頭破血流。
陣法的真意就是組織起有限的兵力,最多程度的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八門金鎖陣就是如此。
只要胡騎突入其中,就會發現自己四面八方全是河東軍。簡直祝彪‘佈陣’時蘊含進了大批的騎兵,這些騎兵在陣位交錯中一點點一點點磨消胡騎的速度,而他們卻可以透過陣位變化持續取得提升馬速的空間距離。此消彼長,最後勝負可期。
烏維見識是有些的,他很快就明白八門金鎖陣的奧妙所在。這是一個能無限放大面積的陣勢,只要中元陣心不動,湧來再多的人也都能被八方八元囊括其中。而若是胡騎只盯著某一方位的河東軍去死纏爛打,那麼八門金鎖陣也可以透過陣勢衍變,將這一部胡騎引入陣中,被這胡騎盯上的河東軍卻能透過陣勢變幻,再度由內及外。
烏維的認識只到這個地步,再要他往細節上說道,他也說不出來。所以烏維也把目標直接對準了河東軍的中軍方陣,衝破這裡,此陣破開就不在話下。
四萬的胡騎,經過之前的衝陣,經過陣勢的引化,少去了許多兵力。但烏維的手中依舊有兩萬多軍,其中大半更都是龍城來的常備精銳。
雪亮的彎刀掄起了一個大圓,密集如林一樣刺來的長槍、大戟被一擊全部斬斷。一股不可抵擋的犀利撕扯著一塊河東軍嚴正肅立的軍陣,車列被摧毀,盾牌被斬破,河東軍步兵只能排著鴛鴦陣來抵擋這個很厲害的高手。
但一個小陣的河東軍將士很快就全被如月的鋒芒斬成兩截。
當武力懸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鴛鴦陣不頂用。
“轟——”
“轟——”
紫旗搖動,韓剛操著獨腳銅人矇頭打了下來。在勁氣的轟鳴聲中,彎刀被高高蕩起。
高手?
祝彪手下也不缺。
“轟——”
在將臺上眾人的關注下,烏維帶領的胡騎大部隊在圍著方陣饒了一週之後,一頭扎向了方陣的左翼。兩萬多衝鋒的胡騎,一騎接著一騎策馬撞上河東軍中軍方陣最外圍的車列上。
車列的縫隙中透出的如林的長槍同樣刺穿了賓士中的戰馬,上面的胡騎。不少人只來得及將手中的刀棒用力投出去,就被當面的長槍刺死或撞擊在沉重的車列上,串飛了出去。
當然,不少胡騎也在戰馬即將撞上車列的前一剎那,飛身從馬背上躍起,舞著彎刀高高的跳向或躥向車列,給守衛在最前線的河東軍將士造成了不小的威脅。
“殺啊——”
“轟——”一團紅,一片褐,兩軍終於針尖對麥芒的撞在一起了!
一次鋼刃與血肉的撞擊和拼搏。一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