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層’呢?他可沒說‘軍伍中我就再……了’。
還有——短的五年,長的十年,你就會是北漢軍政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如果真是大周皇帝要搞北漢,還策動了南宮家族這樣在北漢舉足輕重的勢力,那祝彪還有五年、十年的時間嗎?
不過就如徐文濤說的那樣,今天聽他這麼一講,祝彪真的就對南宮家族掛上心了。但願這個徐文濤是假的,說的話也是假的,否則,北漢就有大問題了。
新年的初七,祝彪接到了北漢傳來的一封家書。信上母親擔心說教的口吻,只讓祝彪眼睛溼潤而沒有半分的不耐。一封家書抵萬金,每逢佳節倍思親。大過年的跑到了幾千裡之外,祝彪感觸太多了。
較之七天前,此時的祝彪臂骨的傷近乎是好了。有了徐文濤這檔子事,一種下意識的緊迫感擠壓著祝彪神經。《黑玉斷續膏》他終還是兌換了出來,效果繼續神奇,一週時間,之前只是長接住的手臂,現在就已經能揮劍劈掌了。雖然力道、速度都要差上許多!
初十,又一個訊息傳到了祝彪的耳朵。漁陽有兩個匪類落網了。一個是從幽州跑來的鐵面人,這傢伙臉被燒傷了,去刺殺幽州承安郡太守時才帶著鐵面;另一個是薊州本地的綠林獨腳大盜——飛天蜈蚣甘鐵霖。
徐文濤被擒了?
驛館中,一套《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劍》練下,肋下隱隱有點發疼的祝彪皺眉泛起了嘀咕。“自己要怎麼辦呢?”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可是以徐文濤的情況,他未必會如實招出自己的身份。祝彪根本不擔心他的落網牽連到自己身上。
但是,但是,他如果真的是徐文濤。就這麼死了也太可惜了……
初十往後,祝彪化了妝每日都出去。因為從十一開始,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五天時間裡全是花燈綻放的日子。
而別人都在逛街看花燈熱熱鬧鬧的時候,祝彪卻不住的在州府大牢周邊過往踩點。易容丹都用去了七顆!
“好嚴密的守備,一點漏洞都沒——”十五這一天晚上,整個薊縣城池都恍如一個耀眼的不夜城,火樹銀花,魚龍歌舞。一身黑衣的祝彪卻趴在一房頂上,看著不遠處的牢房大門無奈的嘆一口氣。
就自己一個人,就憑自己現在的武功,獨闖州府牢營,完全就是在送死!
————————————我是——————
甘鐵霖脖子上帶著百斤重的鐵木枷子。腳上也拷著不下百斤分量的大鐵腳鐐,臉上身上的鐵鎖鏈,整個人縮捲到牢房牆角,看起來都像是被鐵給掩埋住了一樣。
獨腳大盜,只要不犯有累累血債的。這種人被官府拿下後絕大部分不會立刻就挑了腳筋,穿了琵琶骨的。
一是審訊需要,江湖人都有一股倔勁,下死手了,知道自己沒得好了,那多半會破罐子破摔。死不開口。甚至尋個機會,自我了斷。那被‘盜’去的財貨,可就追剿不來了。
二是政策所需,朝廷鷹爪,除了一出生就是六扇門的人外,相當一部分就是朝廷招安的綠林中人。
不凡血案的為最佳,飛天蜈蚣他就是這一情況。
所以進牢房已經五天時間了,挨的苦不少,但沒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損失,不可挽回挽救的損失。
“老弟哎,啥時來把你哥撈出去吔……”甘鐵霖嘴巴乾乾的,像是吞了一塊火炭,從嗓子眼裡都能冒火來。
熬鷹麼,就待這樣。不僅僅是**打擊,還有精神和意志上的。不給水喝,只是很常見的一種小手段。
距離州府大牢幾條街外的一家客棧。
友間客棧。街道是一個偏僻的街道,所以客棧規模太大,但字號卻老,而且兼營著酒飯生意。
甘玉霖一行四人下馬入店,早有幾個店夥計搶過來迎客接馬。
甘玉霖大步走進客棧兩眼一掃,發現一個二十來歲的黑臉大漢,正斜倚櫃房賬桌邊,兩隻環眼神光炯炯的盯在了自己臉。心中一動,眼神流轉中也把那人從頭到腳詳詳細細的打量一陣,只覺得那張面孔有絲熟悉感,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甘鐵霖顧不得跟已經早到一步客棧的朋友們打招呼,就移步走近人家身旁,抱拳一禮道,“兄臺看著面善,不知你我可曾見過面?”
那人微微一笑,把頭點點,低聲答道:“這地方不便說話,入內再談。”說完話,轉身向後店走去。
甘鐵霖向後看了一眼,跟著黑壯漢子就往裡走。這當兒,甘玉霖邀來的這群朋友也都發現了甘玉霖和黑臉壯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