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安德烈有些尷尬地看著李路,他的尤里爸爸平時生活中不是這樣的,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不客氣。其實李路知道是為什麼,過去幾天裡,不少外國公司都找上了馬卡洛夫,要購買黑海船廠的生產裝置等等東西。這些資訊都瞞不過一號情報組和軍刀團。
顯然,馬卡洛夫把李路也當成了試圖分食黑海造船廠的商人。
李路理解馬卡洛夫的心情,他掃視了空蕩蕩的船臺,露出真誠的笑容,說道:“馬卡洛夫先生,巴比奇先生,我是華夏特別代表,李路。”他再次介紹羅大佑:“這位是我的技術顧問羅大佑先生,同時羅先生也是華夏紅色集團的總工程師。”
說著,他掏出自己的證件遞過去:“如果您希望覺得沒問題,我可以在這裡和您談談我到此的目的。”
羅大佑有些意外地看著李路,原計劃並不是這樣的,怎麼這麼快就坦白身份了呢?
李路是在看到了馬卡洛夫的那一瞬間改變的主意,他突然發現,所有的虛假在他面前都沒有生存的機會。
馬卡洛夫接過證件看了看,頓時有些愣了。他看得懂中文,而證件上面職務那一欄印著的四個字“國務委員”是他愣神的原因。由於角度問題,身邊的巴比奇能看到證件的內容,表情和馬卡洛夫如出一轍。而在李路身邊的安德烈卻無法看到那是什麼證件。只覺得馬卡洛夫和巴比奇的表情變化有些怪異。
“到我的辦公室談吧。”馬卡洛夫和巴比奇對視一眼,合上證件還給李路。
李路微微點點頭,扭頭對安德烈說道:“你到車上等我。”
“是。”安德烈答應一聲,和馬卡洛夫以及巴比奇道了聲別,快步離去。
李路再次回頭看了烏里揚諾夫斯克號一眼,抬步跟著馬卡洛夫而去。
廠長辦公室的佈置很簡樸,那個龐大的書架和資料櫃是最引人注目的,辦公桌上的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會客用的沙發區也整理的整整齊齊。看得出馬卡洛夫是一個嚴謹的一絲不苟的人。
坐定,馬卡洛夫直截了當的就問,連茶水也沒一杯:“你代表華夏政府?”
李路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馬卡洛夫和巴比奇對視一眼,巴比奇問道:“據我所知,紅色集團是私人企業。”
羅大佑回答:“只要政府願意,私企也會變國企。”
這句話挺誅心的,但是卻切中了馬卡洛夫和巴比奇的痛處。幾天前他們生活的國家何嘗不是這樣一個國家,而現在,已經四分五裂。
“你們想要幹什麼?”馬卡洛夫冷冷地問道。
李路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希望得到烏里揚諾夫斯克號,也希望能夠幫助您完成心願。”
馬卡洛夫搖著頭:“不可能。”
“馬卡洛夫先生。”李路收起笑容,說道:“蘇聯曾經是我們最敬佩的國家,你也知道,華夏的今天,得益於師從紅色蘇聯。即便在兩國關係最緊張的時刻,我們的人民也依然不曾否認這種師徒關係。烏克蘭獨立,白俄羅斯獨立,俄羅斯宣佈獨立只是時間問題。你我都很清楚,蘇聯的徹底垮塌已經沒有任何疑問。”
“坦白說,黑海造船廠的所有經費被停止,大量的專案被停止,數以萬計的工人失去了工作。但是你知道上面在幹什麼嗎?他們在利用混亂的局勢,用手中的職權謀取私利。您知道您的最後一筆經費是在一個月前撥付下來的嗎,而這些錢都進了造船工業部的領導們的口袋。”
“除了您,已經沒有人管黑海造船廠的死活了。蘇共解散,大量的黨員失去了職業或者失去了生命,這個國家已經被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為代表的西方傀儡推下了深淵。您的信仰,您的夢想,乃至於黑海造船廠所有工人的生活,都被官僚們扔到了一邊。瓦良格號,烏里揚諾夫斯克號,還有已經開始部件建造的二號艦,它們都逃不掉熔爐的命運。”
“難道您認為獨立後的烏克蘭需要、一定、有錢把它們建造完?又或者說俄羅斯會支付足夠的貨款,讓它們得以順利下水?”李路重複了那句話:“只有強國才能建造它們,而這個強國已經分崩離析了。”
如果說還有人對蘇聯的未來心存幻想的話,那麼李路的這些話就是把殘酷的現實撕開,讓他們看清楚了腐朽的內臟。
“我們擁有相同的信仰,我們有相同的理想,在蘇聯之後,這個星球僅存的紅色帝國,唯有華夏。”李路目光炯炯地看著馬卡洛夫,“您不可能尋求西方國家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