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放在了遠處的穆成止身上,此時的穆成止竟然和之前完全不是一個模樣。
原本他漆黑的髮絲在此刻竟然變得蒼白起來,原本毫無皺紋的臉頰在此刻同樣充滿了道道深邃的皺紋。
穆成止的年紀不過是二十多歲,而現在看起來穆成止的年紀絕對不小於四十歲。
趙繼佑同樣發現了這一點,他搖頭嘆息:“自作孽不可活。穆成止只不過是剛剛學習養鬼之術,一下子操控這麼多小鬼本就費力,而他卻偏偏逆天而行。道語中曾說,凡是逆天事,不可為。凡是逆天者,不可活……”
被仇恨矇蔽雙眼的人極其可怕,現在的穆成止就是這般。
他瘋狂的敲擊著堆積在他身邊猶如骨山的骨骼,只是卻徒勞無故。
“咔嚓……”
終於,在他狠力的敲擊下堆積在他身旁的骨骼卻是全部都碎裂,化為了一白灰。
原本的骨山也變成了骨海。
隨著骨骼的碎裂,我們面前站著的小鬼完全沒有了任何束縛力。他們面目慈善,竟然衝著我們開始‘咯咯咯’直笑起來。
我們三面面相覷,皆是被令牌的神秘力量給折服。
江冰和趙繼佑更是趁熱打鐵,他們將桃木劍收於身後,閉上雙目口唸超度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放光……”
隨著他們倆的咒語默默唸出,令牌散發出的金光也漸漸的消散掉。
而那些臉帶純真笑容的小鬼也漸漸的黯淡下去。
直到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我們面前。
別墅內又一次變得空闊起來,就宛如這些小鬼從未來過一般。
“有了你那令牌的普化以及超度咒的超度,這些小鬼應該能重回陰間地府,投胎轉世。”趙繼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面帶微笑的說。
聽到這我也忍不住會心一笑,雖然這最大的功勞屬於這令牌,但這令牌怎麼說也是我的。好歹我也沾了不少光。
“現在說這些有些著急了,我們面前還有困難。”江冰不易時機的打斷了我和趙繼佑。
我們倆將目光緩緩的放到了盤腿坐在骨海前的穆成止。
為了以防萬一我重新將耿清瑩摟在懷裡,手裡時時刻刻的握著令牌。
“穆成止,自首吧。”
江冰嘆口氣,冰冷的聲音從她口中傾吐而出。
按照現在的情況我們應該能一擊擊殺掉穆成止,但是穆成止雖然殺人如麻被我們視為惡魔,但是這一切都是‘復仇’引起的。
‘復仇’有時比毒品更加讓人喪心病狂。
它能摧毀一切,包括自己愛的人以及愛著自己的人。
“我……我輸了。”
穆成止瞬間的蒼老著實讓我有點兒不適應,換句話來說應該是為穆成止感覺心疼。
他蒼老的臉頰上表現出木納的神情,一頭白色的髮絲抵與額前。
“你不僅輸了,而且還輸的一塌糊塗!”我盯著穆成止沉聲道:“從你一開始選擇復仇的時候就註定你今天的失敗。的確,你所殺的那些人的確罪感致死。但是天理昭彰,豈能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穆成止緩緩的抬起頭注視著我。
這一次我沒有從他眼睛裡看到嗜血的兇狠,而是一種讓人難以琢磨的目光。
趙繼佑嘆息道:“你以為你這樣是在替瑤雨露報仇嗎?你以為你所做的這一切會換來瑤雨露的原諒嗎?其實你這樣做會更加的讓瑤雨露感覺到惋惜。
從你們所說的看,我沒有推斷錯的話,瑤雨露一直都是喜歡你的。只不過兩年前時瑤雨露被利益、成名矇住了雙眼,所以她選擇了耿陽秋。但是你沒有發現嗎?
在選擇耿陽秋之後她對你的態度依然如此,甚至還去找你,問你如果她不乾淨了,你還會愛她嗎……
是,你的復仇是讓瑤雨露感覺到了清白。但是你這樣做,瑤雨露非但不會感謝你,反而還會愈加的為你感覺到惋惜。”
“因為……你永遠不懂她的心。”
最後一句話是江冰開口說的。
江冰看著穆成止,輕聲搖頭說:“瑤雨露不希望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墮落下去,她希望你和她一樣趁早的放下這一切。復仇不但會讓人喪失病狂,同樣也會毀了這個人。”
“所以,放手吧。”我緩緩的開口接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