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我不由攥緊了手中的油畫。
趙羽拍了拍我的肩膀,遞給我兩份舊報紙,說道:“你看,華嶽的遺物裡這還有這個。”
我接過來一看,見這份報紙是十年前的,紙張有些泛黃陳舊,但是上面的字跡和圖片倒是很清晰。第一份,是2003年夏天的報紙,報紙的社會專欄,寫著一個偌大的標題:“九年前北疆博物館起火真相:法國教授發現校長猥褻女學生?”
我一看這題目,頓時明白了當年為什麼那對法國夫婦被殺了。原來是被滅口。很可能法國教授發現了校長的秘密,想要去檢舉,但是被人殺人滅口了。北疆博物館只是他們偶然選定的殺人地點。後來,關於那博物館的鬧鬼傳聞很可能也是校方將鬧鬼的事情添油加醋故意散播的,為了不讓人進那地方,發現當年謀殺案的蛛絲馬跡。至於警方麼,唉,作為警察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因為以前有過這種事情:難以偵破的,或者麻煩到會得罪權貴的血案,很可能以各種原因不被立案。破得了的,才立案。所以傳聞不少案子“被自殺……”,就是這個意思。
第167章封塵的真相
至於當時死的是老外,卻沒引起很大的風波,多半是校長進行了暗中的操作。畢竟自己的老婆也是名門後人,肯定運作了不少。這件事就他媽被他壓下去了。
我嘆了口氣,翻開第二份報紙,卻又詫異了。原來,這個報紙是第二天的,同樣的位置上釋出了一個宣告,說是昨天那針對外語學院校長的新聞是猜測,缺乏依據,現在正式道歉。
我皺了皺眉,心想多半是這位記者先生迫於壓力這麼寫的。我於是看了看那報紙:天津日報。再看了一眼那記者的名字:張鑫。
我推算了下,這記者到現在應該至少年近四十了,跟吳聃差不多年紀。如果去問問他當年的事情,也許能明白當年的事情。
於是我託趙羽去向他那在天津日報工作的同學查問有沒有一個記者叫張鑫。很快的,天津日報社反饋回資訊說,曾經確實有個記者叫張鑫,但是,他在十年前就辭職了,現在好像轉行去做生意了。
最後一打聽,這貨竟然在和平區環球金融大廈附近賣煎餅果子。我聽了這訊息後十分詫異,不過心裡也贊同,賣煎餅果子確實比上班賺錢嘿。
輾轉要到了張鑫的手機號,又從警局的戶籍檔案裡調出他的戶籍資料看了眼照片。照片是張鑫年輕的時候,很清秀,但現在多年過去,不知啥樣了。想起當年吳聃也是帥哥,可現在,尼瑪,就一郭德綱。
我只聽人說他在環球金融大廈樓下賣煎餅果子,也不知道具體哪個方位,心想幹脆去了打電話找找吧。查案子查到這份兒上,我只好奇當年到底是不是發生瞭如華嶽所畫出來的那樣的事情。難道校長真的活活燒死過華嶽的父母?
我到了環球金融大廈樓下,沒找到有賣煎餅果子的,於是撥了張鑫的電話。但是,響過幾遍之後沒人接。我琢磨著會不會是人家還沒出攤呢?
正思量著要不要回去,卻聽到一陣吵鬧聲遠遠傳來。我見大廈側邊的小路上圍著一圈人,不知是不是打群架的。但是我隨即看到了城管執法的車,不由嘆了口氣。我知道民眾們對城管多有不滿各種吐槽,倒也是,尼瑪什麼貨色也去當城管,拿著人命不當回事。此時,又見幾個城管正將一個推車給搬到車上去,那攤主正嬉皮笑臉地懇求。城管橫眉豎眼地將攤主推到一旁。那攤主打了個趔趄,面有怒容,但是還是忍下去了。看到這裡,我有點來氣,心想雖然不好跟城管部門起衝突,但是我可以去協商解決下。
我走上前去,對幾個城管執法人員笑道:“怎麼了兄弟們,遠遠兒地就聽大家在吵。”
因為我穿了警服,所以大家一看就知道彼此什麼身份。幾個城管皺了皺眉,雖然沒搭理,不過也沒說什麼。
這時候,那攤主拽住我,說道:“哎呦喂,警察同志,您跟幾位好好說說,把那手推車還給我吧。你看,我上有九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娃,都靠著我養家呢,這都把人吃飯的傢伙事兒拿走了,讓人怎麼辦啊這!”
我冷哼道:“九十歲老母和三歲小娃,你這年齡跨度挺大啊。看你也就四十左右吧大叔?”
攤主嬉皮笑臉道:“我就這麼形容,世道艱難,您幾位行行好。”
我跟幾個城管商量了下,隨便將吳聃塞在我包裡忘記拿走的兩盒玉溪煙給分了。城管執法的不咋好意思繼續為難這攤主,就將那車子又給退了回來。
我一看那推車,上面還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