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1 / 4)

小說:司徒山空傳 作者:熱帶雨淋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開口清楚明白地向秦不空求援,也是這一生唯一的一次。

我的耳朵已經沒入了魃的肚子當中,它肚子上的皮肉好像一個皮塞子一樣,堵住了我的兩隻耳朵,以至於我只能聽見自己腦袋裡那嗡嗡嗡的聲音以及魃肚子裡那種類似於胃或者腸子蠕動的呼嚕聲。並且一種細細麻麻的感覺正順著我的耳朵朝著我的臉上開始慢慢地蔓延,同時我鼻子裡充斥著強烈的臭雞蛋味,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濃烈的屍體腐臭的味道。

這樣的味道令我作嘔,可我竟然連乾嘔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一切發生的時間僅有短短的幾秒,而我深知這幾秒時間,以秦不空和我相距的距離來說,他要跑過來是絕無可能的。更不要提我剛才為了躲避追趕,還往前多挪動了幾十米。難道說一切就要到這裡結束了嗎?我費勁千辛萬苦闖到這兒,難道說之前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在此刻命喪當場?

我不甘心,但又無力掙扎,心裡刷刷地想過無數個對策。卻沒有一個能夠把此刻的我解救出來,之前的五關即便闖得跌跌撞撞,但我沒有任何一刻會如同現在一般無助。魃的肚子已經沒過了我的顴骨,我的臉上出現了強烈的壓迫感,就好像是它肚子上的皮肉正在收縮,想要把我的頭骨擠碎似的。我的環境原本就非常黑暗,我只能遠遠的看著那些零星的燈光,可是此刻,我的眼皮卻漸漸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我出現了一種即將入睡的時候。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眼前的一切也變得更暗了一些,我先前的那些恐懼,竟然也在此刻變得麻木,就好像我還沒能夠反應過來。到底死亡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死亡就已經在我的面前了。

而這個時候,我的鼻樑上猛地一痛,然後一股子想流淚的衝動直灌大腦,瞬間就讓我得到了片刻的清醒,睜開眼一看,發現松子正舉著拳頭,另一隻手抓著我給他的那把鐵剪刀,而此刻清晰的觸感傳來,我的眼角都已經快要沒入“魃”的肚皮當中了。意識一下子恢復後,我的力量也得以恢復,但是還是比正常的時候弱了許多,於是我掙扎,但是發現依舊無用,此刻松子在我面前似乎在大聲說著什麼。可是由於我的兩隻耳朵都已經被魃的肚皮上的皮肉給掩蓋住了,我根本就聽不清,唯一能夠聽見的,就是我的心跳聲。

於是我咬著牙,努力地朝前伸出手去,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希望松子能夠伸手拉我一把,總好過我自己苦苦掙扎。松子會意,於是就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開始努力朝著外面拽扯。雖然我一直認為松子弱不禁風,手藝也不怎麼樣,起碼對於我們正在經歷的事情來說,他那些手藝能夠幫上的忙實在是太有限了。可是不得不說,畢竟也是個男的,餓死的駱駝都比馬大呢。於是在他的幫助之下,我的身體微微往前一聳,竟然被他拉出來大約半寸的距離。

我苦笑著對松子說,我今後再也不取笑你了,今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松子卻咬著牙一邊奮力把我往外拉扯。一邊吃力地說道,別說廢話,你使勁啊。我當然在使勁,可問題是我身上已經沒勁了啊。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身後迷迷糊糊傳來一聲怒喝。看樣子是秦不空終於趕到,正在從身後攻擊著“魃”呢,秦不空好像在大聲說話,但是由於我被松子這麼一拉,耳朵只露出了一半。並且還正在繼續往裡陷,並沒有能夠聽清秦不空在說什麼,此刻我心想,我的兩個同伴現在都在冒著危險救我,如果我還是被吸入進去了,那豈不是辜負了他們嗎?想到這裡的時候,我深呼吸一口,然後把我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到腰上,好像在拉車一樣,我使勁朝著外面掙扎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我面前那隻抓著我苗巫彎刀的、魃的前肢,竟然突然鬆開手指,丟下了彎刀,然後非常迅速地一抓,就抓住了松子的腦袋。

這是一直巨大的手,抓住松子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張漁網,或是一個頭盔,一下子就包覆住了松子的整個上半臉,我只能看見他的鼻子以下的區域,松子嚇得哇哇大叫起來,但是卻還是沒有鬆開抓住我的手,而是一邊往後退,一邊舉起見到朝著自己頭上的那隻手戳了過去。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行為,如果對方這個時候突然鬆手的話,松子是極有可能一下子刺到自己的頭的,鐵剪刀雖然沒有開刃,但是因為本身的材料是比較厚實的,在井底存放了這麼多年後也鏽蝕掉了不少,所以其中一頭還是非常尖銳。而且這把剪刀是併攏的,意味著如果真的刺到人的話,會留下一個三角形的創口,這基本上連縫針都困難。

我心裡著急,但是又幫不上忙,於是只能盡了全力地掙扎。卻始終好像是被粘在蜘蛛網上的飛蛾一般,總是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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