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機甲會作為觀望者,但不能作為參與者,更何況,藍採從來都不相信什麼預測。
如果命運是註定的,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不相信宿命,命由我定。”藍採的頭髮有些長,低頭的時候側面的頭髮滑落,遮住眼睛,看不出來神色,“就像我選擇你一樣,因為我覺得你可以成功。”
因為謝星珏夠狠,也夠毒辣。
原本他沒看出來,想是任何人都沒看出來謝星珏還會有這一面,從未有過蛛絲馬跡,想是忽然冒出來的另一個人一般。
然而當今天他在空中便直接一擊五架飛船,那種漠然,讓藍採徹底的放心了。
“我相信乘勢而上,但大勢由不得我。”謝星珏垂下眼臉,藍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側頭看了他一眼,似是同情和悲憫。
可笑的感情,他和謝星珏都是。
藍採忽然“嗤”的笑了,“你這是做什麼表情,後悔了?沒有退路的,謝星珏,你難道在心疼你的小男朋友?”
“不關他的事。”謝星珏一口否定。
“那你這是什麼狀態,可憐,悲憫?還是在哀悼你的感情?”藍採口氣越說越嘲諷,溫溫柔柔的那個他就像是一道面具,撕開以後是鮮血淋漓,“選擇了向上就要有東西踩在腳下,選擇了權力就要知道感情已經基本成為不可能!知道什麼叫做荊棘王座嗎?腳下踩著荊棘,走到流血都要繼續前進!不要到現在告訴我你想退出了!”
謝星珏知道他把事情想歪了,關於感情他早就做出了抉擇。
他不可能甘心和喻文卿一樣緩緩圖之,他也不想要緩緩圖,對於這樣一個散漫的雜亂無章的星盟,他想的就是一刀子捅進去,然後徹底換血。
作者有話要說:
☆、刀鋒(四)
“我們這樣的人,是不配擁有感情的。”藍採一字一頓對著謝星珏道,“別感情用事。”
“那你呢?”謝星珏聽了他的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你剛才抱著極風隼哭的那麼厲害,難道告訴我你沒有動心?”
“……”藍採被噎了一下,忽然笑了,“我沒那麼大的野心,我只要復仇就好了,到時候你攻下阿爾澤,我把所有人都殺了,不就好了?”
那些欺負他的,侮辱他的,凌。虐他的,他都要一刀一刀的還回去,沒有什麼道義,更不為什麼正直,只因為這群喝人血的螞蝗從來不把人命當命,那麼他自然不需要憐惜這些蟲子。
只需要將他們放血,割肉,放在太陽下暴曬,讓他們體會當初自己如何承受,又如何從這些恥辱中度過的。
讓畜生和他們交配,都對不起畜生!
藍採心中的恨波濤洶湧,快要將他這個人掩埋了。近十年的平靜生活讓他表面看起來沒有那麼焦慮,噩夢也因此遠離,但這並不代表曾經的傷口會好。
血債血償。
“我本想讓你們先在這裡駐留,”謝星珏挑眉,“現在看來這個計劃需要擱淺了,派來的艦隊裡面並沒有完整的醫療裝置。”
藍採眯起眼睛,“這話什麼意思?你要對昆伯勒下手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謝星珏恢復那種冷淡的表情,“與其在這裡提防著敵人,不如直接等他們自投羅網。你和極風隼現在可以先回腓特烈西亞治療,之後來這裡,到時候移交艦隊指揮權。”
“沒想到才過了五年,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藍採眼睛中有種揣測的光彩,“他知道嗎?”
他,自然指的是喻文卿。
謝星珏想到這個名字就覺得溫暖,嘴角帶上淡淡的笑,讓他冷峻的面孔看起來柔和了一些,“他當然知道,但不全部知道。”
拉塞雷納的事情忙的喻文卿焦頭爛額,他們之間的交流大致也只能透過遠途訊號傳輸,目前因為建設沒有完整,訊號還不穩定,可是當看到那張面孔的時候,心裡便覺得平靜。
喻文卿對於艦隊建立有著支援,事實上雙方都在擴充自己的軍備物資,局勢也越來越緊張。
謝星珏說的那句開始,其實指的是機械人的擴大,並不是藍採以為的那樣。火狐銀狐有識人之能,所謂的預測未來,也指的是這種在謝星珏看來有些雞肋的功能。
火狐銀狐惜命,擅長的是逃跑,說的不痛不癢,至多就是不讓主人去犯傻,其他的確實雞肋。
這些都是貪狼不屑一顧的評價。
謝星珏也沒有戳破藍採沒有告知自己這點,各人有個人的想法,你不能讓你的對手攤開所有